對方長手長腳的抱住自己,被抱個滿懷的謝清越一時愣了神,但嘴唇上清晰的觸感還有鼻尖缭繞的酒氣,提醒着謝清越這一切并不是錯覺。
意識到發生什麼的謝清越一把抓住甯玉頭頂的頭發,一拽将他的腦袋拉開。
将人扯開的謝清越上下打量着甯玉的樣子,在思考對方裝醉的可能性。
被扯開的甯玉還是沒醒神的樣子,因為被扯開還有些委屈的癟了癟嘴,濕漉漉的眼睛望着自己,活像是被抛棄大狗。
……他在委屈什麼。
這種烏龍要是換了别人,早就是謝清越的一頓暴打了。
謝清越不放心的試探道:“我是誰?”
走廊的燈光晃着甯玉眼睛,明明是死亡頂燈,他隻覺得謝清越……很好看。
早就将對方的容貌在心中描繪千百遍,不太清醒的他也知道對面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謝……謝清越。”
還認得人,不會真的是裝的吧。
謝清越沉着臉唬人:“你知道你剛才做了什麼嗎。”
甯玉意識到謝清越生氣了,但是此時的他大腦早就下線,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生氣。
他潛意識覺得是自己的原因,隻得壓着聲音朝謝清越賣好:“哥……”
醉後聲音低沉沙啞,帶着幾分撒嬌的口吻,意外的有些抓人耳朵。
謝清越不自在的偏過頭去。
聽到這裡的謝清越基本斷定甯玉是真醉了,平日除了特殊情況需要打配合,甯玉幾乎是不這麼叫他的。
和醉鬼計較什麼呢。
謝清越心裡将這一頁翻過去了,準備将人先丢進去。
甯玉迷糊間也知道自己混了過去,傻笑着被謝清越半扶着進去了。
看着平日在自己面前端着的甯玉傻樂呵的樣子,謝清越更加确定這人是真的喝醉了過去。
謝清越正要關門,門外突然有一隻手推住了門。他向門外看去,正是方才下去的秦淵,隻見他神色隐忍,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
他暗罵一聲蘇衡沒出息,沒将人多留會兒。
暫時沒有打算和秦家撕破臉的打算,但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沒禮貌,謝清越也實在沒什麼好心情應對莫名其妙的秦淵,神色淡淡道:“有什麼事嗎。”
“我……”秦淵被問住了,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
秦淵方才才和蘇衡分開,看着拐角處的背影像謝清越才追了上來,追上了才發現不僅有謝清越,還有幾乎賴在謝清越身上的甯玉。
一路看着兩人的影子親密的重疊着,還有方才……
心中一陣翻湧不平。
“你……還好嗎?”秦淵說出的話連自己都覺得奇怪,毫不意外看見謝清越皺起的眉頭。
謝清越客氣:“挺好。”
并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滿口胡話的神經病,秦淵努力找着話題:“我們家在機甲方面已經有了新的研究,隻要你同我們合作,你就能……”
秦淵恨不得把所有的好處都列上來,卻被謝清越沒什麼耐心直接打斷了:“謝謝,如果有機會的話會合作的。”
謝清越還是不明白秦淵興緻勃勃在說些什麼,秦家的事情現在應該是沒有過手到他身上才對,他可不覺得私下和秦家的小兒子關系密切是什麼好主意。
而且這些東西他們都有專門的人對接,買賣而已,合适的話沒有人會拒絕。退一萬步來說,就算真的有新産品推出,也犯不着讓秦淵親自來“推銷”吧。
“你怎麼不明白呢……”,秦淵喃喃道,謝清越言語中劃清界限的客套,對比着一旁甯玉靠着謝清越親密的樣子,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壓抑了許久的情緒洶湧而出:
“我……我愛你!”
是的,他愛他。
從第一次看到謝清越在他面前駕駛機甲,他就再也挪不開目光。
宛若最自由的鳥,徜徉在蔚藍的天空。
就那一眼,他知道這是他追求一生的東西。之後他更是着了迷般的搜尋他的消息,關注着他的步伐,找機會同他交談。
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到現在的上将,他知道這一路的有多不容易,更不允許有人來破壞謝清越的大好前程——
他不願看着謝清越被甯玉拖後腿,他要救謝清越。
窗戶紙捅破了有些話反而好繼續說下去,他盯着謝清越的眼睛,秦淵隻覺得自己的心在狂跳:
“甯玉不是你最好的選擇,他這種人隻會是你的拖累,本來就有不少人盯着你,和他結婚不會有任何裨益。”
“隻要、隻要你同他分開,我們……”
眼底劃過一絲厭惡,謝清越還是耐着性子問道:“你愛我什麼?”
“從我第一次看到你駕駛機甲,我就知道我愛你……沒有人會不愛你。”秦淵死死的盯着謝清越的眼睛,想從他眼裡瞧見一絲波動,雙手攤開忍不住輕顫着,神态癫狂,宛若最忠實的信徒。
美麗而又強大,讓所有了解他的都會忍不住為之着迷。
“那如果出現比我更擅長駕駛機甲的出現,你豈不是會‘愛上’另一個人?”
謝清越毫不猶豫的潑着冷水,在他看來這不過是追求刺激,将自己無法滿足的欲望寄托于他人身上。
隻是恰巧是他來承擔這個角色。
談不上喜歡,更談不上“愛”。
一旁的甯玉早些聽見剛剛秦淵的一陣“自己隻是他的拖累”,直接驚的清醒了幾分。
努力思考究竟發生了什麼,僅有的意識隻分析出來這人在挖自己牆角,特别定眼一看是剛剛在謝清越面前“大放厥詞”的秦淵就更不爽了。
愛?
愛到上門就指責謝清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