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遊同樣看向他一生中最為得意的傑作——小樓AI，記憶将他帶回到了他還一無所有的時候。

剛剛拿到莊小樓遺物的時候，每當夜深人靜他就會拿出莊小樓的項鍊，摩挲着上面的紋路，仿佛要藉此回憶起它還戴在莊小樓身上時的模樣。于是他發現這條項鍊有幾道刻痕，他仔細地觀察才從上面分辨出“AI”兩個字的字樣。

江少遊想，這也許就是莊小樓選擇海市大學的原因。無論如何，他也要幫莊小樓實現這個遺願。那時慧光公司剛從陳廣川的打壓下恢複過來，他提出AI研究計劃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不贊同他，沒有人相信他們這樣一個剛剛上市的小公司能夠做出這樣宏偉的成就。

江少遊不信邪，他日複一日地将公司部分資金投入到了AI研制當中，親自帶頭組建了AI科研團隊。突破性進展一點點取得，阻攔他的聲音漸漸地小了。終于，在慧光公司已經成為發展成為海市甚至全國知名企業的時候，他的AI終于研制出來了。

藍色小人在投影台上睜開眼的時候，所有科研人員都喜極而泣，歡呼着擁抱彼此。他們知道，這是将要被這個時代銘記的成績。

但江少遊看起來卻沒有那麼激動，他伸出手想要撫摸藍色小人，他的手卻穿透了AI的虛影。

小人睜開了眼睛，它說，“用戶您好，請輸入您的用戶名。”

江少遊恍若未聞地念道，仿佛這個名字有什麼魔力一般，“小樓。”

小樓。小樓。

AI接受了自己的這個名字，“您好，我是AI小樓，很高興為您服務。”

就在那一天，仿佛聽到了江少遊的呼喚一般，莊周魚在莊汀的身上，再度睜開了眼睛。

***

陳廣川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裡踱步，他眉頭緊鎖，眼神兇辣中又不禁暴露出一絲脆弱。

已經退休養生釣魚的父親之前難得給他打了個電話，隻是說的話卻并不溫情，“陳廣川，你身邊的人不幹淨啊。”

父親陳有才人脈廣闊，他的消息不可能有假。陳廣川挂掉電話一遍遍在腦海裡過了一遍自己最親近的人，最終将懷疑目标放在了自己新近提拔上來的幾個手下上，準确來說，是兩個。

莊汀和嶽秋山。

他從未懷疑過葉舒容，在他眼裡葉舒容隻不過是一個全心依賴他的女人，不可能背叛他。

他想他需要再找心腹監視一下這兩個人，如果實在分辨不出來，就兩個人都放棄。甯可錯殺，不可遺漏。

***

臨近年關，永樂的街頭上開始挂上了紅燈籠，超市裡也開始放起了年節必備的《好運來》和《恭喜發财》。

此時，江少遊正推着一輛小推車，而莊汀在他的身旁看看這個、挑挑那個，把看中的年貨都放進了手推車當中。他們就像一對尋常的夫妻，在超市裡購買過年需要的物品。

“今年過年就在我家住吧。”江少遊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莊汀，“我們一起過年。”

“好哇。”莊周魚飛快地親吻了一下江少遊的嘴角，對方瞬間像個青澀的大小夥子一樣手足無措起來。

“你你你，你這樣——”江少遊一瞬間長輩上身想要教育莊周魚在大庭廣衆之下不能這麼放肆。

“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嗎？”莊周魚眼眉一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