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他們夫妻感情真的很好啊,如果就這樣殺死的話,會招來菜菜子和美美子母親的敵視啊。
但如果強行帶走對方的話,也許會和對方發生争執呢。
但,要是放過這隻猴子的話……稍微有些不太舒服。
啧,真是讓人頭疼啊。
夏油傑難得遲疑了起來。
他手中咒靈衆多,無論是抹消這隻猴子的記憶還是篡改他們的認知都沒有問題,可現在的關鍵是,枷場夫人對待那隻猴子的态度。
和同伴出現嫌隙屬實不是他想看到的事,傷害同伴更是不可能的。
那麼隻能這樣了……
他輕輕一笑,掩下眼底的暗芒朝着對面的夫妻倆說:“是這樣的,今天我來是想詢問兩位有沒有離開這裡的想法。”
“為什麼?”枷場夫人還是有些不安,雖然現在對方看上去對他們毫無敵意,但身為咒術師的直覺,眼前這個少年是很強大很強大的咒術師或者說,詛咒師。
是她完完全全無法抗衡的那種。
她抓着丈夫的手有些用力,心中忍不住思索她帶着丈夫從這個不知底細的強大詛咒師手下逃走的幾率。
雖然她并不清楚自己一家人是如何被這個詛咒師盯上的,但都詛咒師了,幹什麼都再正常不過了。
“因為我們是同類。”夏油傑指了指枷場夫人,又指向自己,“我們,你明白我的意思的。”
是指都是咒術師嗎?
枷場夫人暗自猜測,可這并不能讓她放松警惕,甚至更加緊張。
要知道咒術界的大部分咒具都是用同是咒術師的遺體制成,而制作咒具上詛咒師在這方面可都是個中好手,得心應手。
似乎是察覺到了枷場夫人的情緒,夏油傑連忙開口安撫,“還請不要多想,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我一向視術士為家人,家人受苦,是我最不想看到的。”
特别是被猴子所迫害。
但僅僅這個仍是無法打動他們,夏油傑歎了口氣,看來是不得不這樣了。
他微微一笑,擡手指向倚在床上的枷場先生,“你丈夫的情況看上去很不好,如果遲遲得不到治療的話,恐怕……”
說到最後,夏油傑微微一頓沒有說全,但對面兩人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安與焦慮在這間狹小的屋子裡彌散開來。
然而隻是片刻,枷場夫人猛地站起身,她擋在枷場先生面前,扶着肚子,眼神銳利盯着夏油傑,像是一隻母狼最後的堅強那樣,一字一頓道:“你想要什麼?”
雖然是這麼問,但她已經做好了付出一切的代價,隻要能保證她的丈夫和孩子平安無事,什麼都可以,什麼都無所謂。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枷場先生有些不安地去抓女人的手,“等等,美和……”
聽到丈夫的聲音,枷場夫人回過頭微微一笑,溫婉卻又說出來地讓人難過,“沒事的,不用擔心,放心我會解決好一切的。”
這場面,還真是……
夏油傑有些想扶額,他好像變成了什麼破壞别人家庭的大反派了呢。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如果确定好了的話,現在就可以收拾行李,我們今天就可以離開了。”
枷場夫婦兩人身體一僵,臉色都有些難看,“今,今天就要……嗎?”
“是啊,越快越好吧。”夏油傑側過臉從破舊的窗戶看向遠處的群山,意味不明道:“畢竟,它似乎快要出現了,提前了還是……算了,反正不重要了,一切本該這樣才對。”
自己所釀成的惡果,本就該由自己咽下才對。
雖然不懂眼前這個少年詛咒師的意思,但夫妻兩人還是盡快收拾好了要帶上的東西,實際上也并不多。
他們家裡值錢的東西早已賣掉去給枷場先生治病了,前些天車子也莫名其妙壞了,村子裡也沒人施以援手,導緻他們被困在這裡,枷場先生的病越來越嚴重。
若是夏油傑再稍微晚來那麼幾天,恐怕他要帶走的就隻要枷場夫人和她肚子裡的孩子了。
枷場夫婦彼此依靠着跟夏油傑走出矮小腐朽的屋子的時候,被倒在地上毫無意識的村裡其他人吓了一大跳。
而罪魁禍首,則是再明顯不過了。
雖然對村裡其他人卻有不滿但還是很在惜人命的枷場先生什麼時候見過這種場面,顫顫巍巍咽了咽口水:“大,大人,這樣是不是有些……太過分了,他們也……”
還不等他還把說出來,枷場夫人臉色微變連忙開口補救,“大人,他沒有指責您的意思,他隻是……”
“嗯嗯,放心我懂,我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放心我隻是用咒靈将他們迷暈了,并沒有傷害他們。”夏油傑笑眯眯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還主動向兩人解釋,“不過等我們走後,他們就能醒來了,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傷害,所以不用擔心。”
夏油傑剛說完,地上有人嘟囔了幾句胡言亂語證明夏油傑沒有在騙人,這也讓枷場夫婦松了一口氣。
夫妻倆亦步亦趨跟着夏油傑走到村口,夏油傑擡手召喚出鹈鹕咒靈,雖然虹龍很不錯,但目前以他們兩個的身體狀況,可完全經受不住啊。
枷場夫人看着眼前的咒靈有些忐忑,這個咒靈以她的實力可是完全袚除不了的,但看樣子似乎是那個少年詛咒師的式神,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氣。
枷場先生更是茫然地在枷場夫人指示下踩上空氣中的某處,明明是空氣但腳底好像真的踩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