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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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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公鎮上剛下過雨,空氣中都還夾雜着一股土腥氣,然而這并不影響人們歡欣的情緒。

穿着粉色長裙的少女宛如一隻活潑山雀,步伐輕盈踩在小小的水窪中濺起一朵朵晶瑩水花。

她興高采烈向跟在自己身後穿着寬大僧袍的少年說着什麼,後者嘴邊噙着一抹溫和而不失禮貌的淺笑,像是在認真傾聽少女的話,又好像隻是戴上了一張固定的人皮面具。

“鎮上最近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嗎?”穿着五條袈裟的少年僧人開口輕聲詢問着。

事實上這确實很明顯,街上堪稱是張燈結彩了,仿佛提前過上了新年。

“啊,差點兒忘了!”少女輕輕一拍自己的額頭終于想起被自己遺忘到九霄雲外的事了,她轉過身燦然一笑,“說起來齋藤大人來得很巧喲,正好趕上了百足大人的誕辰祭呢!”

“百足大人?”現名為齋藤的詛咒師若有所思。

“是呀,百足大人。”少女提起所謂“百足大人”的時候,眼中帶着無數光彩,“齋藤大人知道上杉謙信大人吧?”

“據傳聞,上杉大人是毗沙門天的化身,而百足大人則是上杉大人座下的神使。在很多年前,戰亂紛紛的年代,百足大人曾庇佑我們先祖在此地安居樂業,自此之後我們這裡取名為雷公鎮,家家戶戶供奉百足大人?”

對于少女充滿敬畏的話,齋藤也就是夏油傑并未發表太多看法,畢竟這些都不重要。

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夏油傑稍稍停下腳步,就在他腳前幾厘米處一條筷子長的殷紅蜈蚣緩慢地爬動,個頭看着比一般的蜈蚣都要大許多。

小桃見他停下,彎腰一看頓時驚喜,“诶!是百足大人的神迹呢!小心,不要踩到了,不然百足大人會難受的。”

少女小心翼翼十分恭敬得給那條蜈蚣讓了道,夏油傑眼珠微微轉動,他在這條蜈蚣身上看到了微弱咒力,并且相似的咒力暗處還有許多許多。

看來他果然沒有找錯。

在确認夏油傑是偶然來到這邊遊曆居無定所時,小桃提出了讓夏油傑暫住她家的建議。

上野家人不多,就小桃和她父母三個人,在得知夏油傑救了小桃後,上野夫婦很是感激,再三挽留夏油傑住下。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而鎮上數盞燈火也随之亮起,在夜幕降臨之時,煙花飛上天際,又迅速散開化作無數圖案。

“鈴鈴鈴——”

不知是哪兒的神樂鈴響起,同鼓聲一同響徹長街,數十人擡着神輿,帶着鬼神面具,随鼓聲而動,聲勢浩大,行人紛紛避讓。

站在窗邊的夏油傑視線落在那被高高擡着的神像上。

那是一條金色的大百足,栩栩如生,身上帶有許多繁瑣古樸的紋路,明明是可怖的怪物卻帶着一絲神性。

夏油傑眯着雙眼,在那座神像上詛咒的殘穢異常地多。

不急,還不到時候。

他看向遠處的群山之中,在那裡有着一座神社,是他救下上野桃的地方,更是那個詛咒所在之處。

在他記憶就中就是今晚過後,一級咒靈[大百足]徹底現身,享受着鎮民的供奉并暗中殺害鎮上的人,直到多年後被窗監測到彙報給高專,然後這事就落在他和悟手上,而當時,鎮上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剩下的都風聲鶴唳的。

在他調服咒靈後,他也順帶獲取到了咒靈的記憶……夏油傑望向下邊歡欣慶祝的鎮民,面露憐憫。

萬事皆有因果,被罪惡所澆灌最終也隻會結出惡果。

哪怕這些事和這些人無關。

今晚也許會大鬧一場也說不定呢?搞不好還好吸引到窗的注意。

夏油傑指尖微動,數隻黑色的蜘蛛從他袈裟下邊爬出,怪異地是那些蜘蛛碩大的腹部是一顆眼珠,此時正骨碌碌轉個不停,無人看到它們分散爬去遠方。

這咒靈傷害沒多大,也就比蠅頭隻大一點點,唯一的能力就是将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傳回母體。

一切也正如夏油傑所想的那樣,随着鎮民慶典舉辦,遠處神社裡咒靈身上的氣勢也節節高升,一點點逼近那個零界點,直到——

“铛——”

零點的鐘聲響起。

“轟”地一聲,地動山搖,鎮民們驚慌失措,被人高高擡起的金色大百足神像也搖搖欲墜。

一級咒靈[大百足]現世。

夏油傑轉身,衣角微揚,正巧遇到了回家的上野桃,“诶?齋藤大人?這麼晚了是有什麼事嗎?”

即将獲得一隻一級咒靈,夏油傑心情不錯,笑容裡也多了幾分真心,“沒什麼事,上野小姐早點兒休息吧。”

“真,真的嗎?可是剛才的地震……我總有些心慌,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少女憂心忡忡地看着夏油傑,她記得對方曾說過,他是東京盤星教的成員,雖然沒有聽說過盤星教這個名字,但結合夏油傑的衣着,恐怕是宗教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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