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我對祁臨醬來說非常特殊?”
祁臨還以為太宰會先問是什麼大樓的事,沒有想到太宰先問的是這個,她對上太宰期盼的星星眼:“太宰醬當然是特殊的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我們所說的特殊不太一樣呢,”他又在撒嬌式地抱怨,“不過,我還是想讓祁臨醬自己發現。”
祁臨不太明白,但既然太宰都這麼說了,那就應該不着急。
太宰這才又問:“你剛才說的大樓,說的是port mafia的大樓?”
“是的,”祁臨點頭,“雖然還不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但是很有可能跟我脫離不了關系。”
太宰的确也接到了來自特務科關于部分人印象中沒有port mafia大樓存在的這個事務。
可是他思考到了别的可能性:“會不會是那個魔人誤導你跟這件事扯上了關聯?除了我之外,其他男人都不可信。”
即使他有時也不會那麼可信麼,但太宰還是這樣說了。
祁臨:“雖然的确也和他有關系,但是後來的事他應該是沒有預料到,因為我也不知道會這樣——這裡面也和你有關哦。”
“诶?”太宰用手指指向自己,“我嗎?”
太宰說完就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該不會有人在罵我吧?”
祁臨看着他不太厚的衣服,現在太宰沒有穿他那件黑色的風衣了,而是換成了卡其色,可是在已經入冬的季節還是顯得有點不夠看。
祁臨解下了她的圍巾:“這個月都可以過聖誕節了,你是穿得太少。”
“想和祁臨醬一起圍圍巾,”太宰看向不遠處學校的方向,非常懂事地道,“你是不是要回去上學了?”
明明并沒有在使用他可憐無辜的慣常表情,但是忽然又感覺他很可憐兮兮的。
祁臨想了想:“既然都遲到了,那就幹脆讓人幫我請假吧,因為太宰想和我一起圍圍巾。”
雖然也有她想弄清楚port mafia大樓現在是什麼情況的一部分原因,但是太宰想和她一起圍圍巾。
那就沒辦法了,是請假的好時機。
她拿出手機找到管家的聯系方式,打了幾行字:“搞定!”
太宰似乎顯得有些驚訝,他确認道:“不是說要維持JK人設所以學還是要上的嗎?”
“有時候請假很頻繁的神秘轉校生JK也不是不可以試試!”祁臨擺擺手,随後舉起了圍巾,“不是說想一起圍嗎?”
雖然是在問,但是她已經在分出一半圍巾,擡手幫太宰纏圍巾了。
“還好圍巾比較長,”她又看看太宰的臉,“你太高了,不過你才18歲,感覺很大可能還會長高。”
太宰:“祁臨醬不喜歡高的嗎?”
“都可以吧,” 祁臨想起了什麼,有些不服氣,“我倒是想再長高點,但是梅莉醬說我已經長到我的人設身高所以很遺憾不行了,可惡。”
她将圍巾好好地同時圍在了兩個人的脖子上:“好了,現在我們回家說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吧,圍巾隻能增加一部分的保暖。”
兩個人走在路上,即使太宰沒有穿着校服,他們也完全像是一對高中生情侶去上學,隻不過他們的目的地不是學校就是了。
……
回家後經過了太宰的說明,祁臨明白了現在的情況。
總體來說,一部分的“眼中”,port mafia大樓确實不存在了,無論是拿出照片給那人看,還是讓那個人直接到實地去觀察,都會得到同樣的反饋:看不到這五棟大樓,隻是風格很現代的魔都建築。
可以說,他們的認知裡,大樓不存在了,但是還是可以認知到port mafia是當地有名的mafia。
這種情況大概隻在非port mafia成員上出現,目前還沒有出現成員有這種認知的報告。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錯誤認知了,目前隻有東京和橫濱一帶有這種現象。
祁臨沉思:“聽你這麼說,離mafia關系更遠的普通人好像更容易出現錯誤認知呢。”
太宰還沒摘祁臨戴上的圍巾,祁臨即使疑惑室内怎麼要戴圍巾還是由他去了,她隻脫了自己的那部分。
他摸着懷裡的一團黑貓,一号機惬意地眯起眼睛,他們的動作有十分相似的地方:“是有這麼一種推測,不過也隻是猜測而已,特務科裡也有個别人受到了影響,說起來,祁臨醬應該認識他,就是上次被派來調查你還反被你抓到了的那個新人調查員。畢竟這種現象才發現不久,很多尚在調查中。”
太宰還有點快樂地補充了一句:“不知道mafia那幫家夥感受如何,标志性的建築在部分人眼裡都沒有了,雖然表面上還沒有實際的影響,但誰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
也就是說估計特務科和port mafia都連夜加班加點調查了是吧。祁臨摸摸鼻子,心裡升起了一些可以稱為是心虛的情緒。
她戰術性地喝了一口水來掩飾,把杯子放下後她覺得白水喝着沒意思:“我去倒點熱咖啡過來。”
她順手給太宰也拿了一杯。
當然了,咖啡是按照太宰的口味來的,祁臨對咖啡的要求是不苦就行,太宰的要求就多點,什麼要雙倍糖雙份奶,還要無咖啡因的。
不知不覺中已經對太宰的口味很了解了呢。
太宰接過後笑得十分乖巧,如果這場景是漫畫的話,他的臉上應該有可愛的一團小紅暈:“謝謝祁臨醬~”
“我這邊得到的信息都差不多說完了哦,”太宰攤手,“祁臨醬來說說你為什麼覺得這件事是你造成的吧?”
“是這樣的,是我去問飯團怎麼提升威懾力……”
祁臨才開了個頭,太宰就開始像貓一般咪嗚咪嗚地抗議了:“什麼?!祁臨醬居然把問我的問題,原封不動地又問了一遍那個魔人?”
祁臨:“多一個人多一份參考嘛。”
“為什麼不隻和我聊,你不信任我的答案嗎?”太宰還在揪住這點不放,“你沒有再去詢問更多人吧?”
祁臨立馬答:“沒有了。”
太宰還是有意見,他灘成一團,傷心地滑落到沙發底部:“怎麼可以這樣呢,我在你心裡不是獨一無二的嗎,怎麼可以和别人聊和我聊過的話題呢,祁臨醬是騙子——”
祁臨隻好安慰道:“以後不會這樣了。”
太宰撇嘴:“這種沒分量的保證比上學犯錯寫的檢讨書還要沒有可信度。”
祁臨:“太宰醬不信的話可以監督。”
太宰的動作和表情立刻一秒恢複:“真的嗎?”
沒意識到自己保證了什麼的祁臨點頭:“真的真的。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
她看太宰沒有更多意見了,才繼續道:“飯團做出了意想不到的激進的發言,然後就衍生出了說讓我想一下喜歡的花瓶碎掉的樣子。”
太宰見縫插針地上眼藥,他忿忿道:“這話一聽就超級可疑,他肯定在針對我。”
“——因為這樣,我接收到了某種「可能性」的電波,”祁臨頓了頓,她似乎在衡量是否讓太宰清晰地了解這個可能性,“在那個「可能性」裡,太宰就是在那棟大樓迎來了最後的結局。”
祁臨說完後仔細觀察着太宰的表情,想知道太宰的反應。
太宰緩慢地眨了一下眼:“也就是說,那個太宰治成功了嗎?還真是羨慕。”
“不,這隻是一種可能性,”祁臨堅持道,“而且是已經不會達到的一種可能性。不過雖然知道是這樣,在我心裡還是産生了一些影響,因為我不想讓太宰變成屍體。”
她困惑地撓撓臉頰:“但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到底是不是我做的,可是我覺得起碼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我。至于我是怎麼做到的,現在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并不是在睡前許個願‘讓一切恢複正常’就可以的事。”
祁臨說完了。
太宰在思考。
祁臨等待。
太宰還在思考。
祁臨繼續等待。
太宰依舊思考。
祁臨依舊等待。
祁臨等待了好一會,才猶豫着用手在太宰面前晃了晃:“太宰.exe未響應?太宰醬你思考過載了嗎,你還在線嗎?”
太宰當然是還在線的。
他隻是理解了為什麼之前祁臨說“太宰是特殊的”。
怎麼看都很特殊吧?隻是知曉了或許某個「可能性」的死亡結局而已,就無意識地做出了讓大樓消失的願望。
的确沒有任何證據可以百分百表明,這一定就是祁臨做的,或許是那個魔人在其中動了手腳。
但他好像更願意相信這真的是祁臨做的,這可以證明他确實很特殊。
他在理解了這份特殊的原因後,又想起了當時被罪歌所傷後,感受到祁臨愛意的三分鐘時間。
那種安全的、溫暖的感受,在他理解了這份特殊之後,又小小地“複蘇”了一下。
不,不對,這根本不叫複蘇,之前罪歌的前提是假設,而這是真實存在的。
意識到了之後,他就好像陷入了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