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感謝,我允許你摸一摸我的尾巴喔!”
少年單純無辜的聲音在浴室中響起,充滿邀請之意。
周景湛沒有說摸或者不摸,而是靜靜地注視着少年精緻而漂亮的面容。一時之間,浴室中隻有水聲潺潺。
兩人此時身體說不上誰更熱,無聲的暧昧如同蒸騰的水汽,在浴室中升起來。
隔着一層濕透的男士襯衫,周景湛能夠聽得到兔兔身上蓬勃有力的心跳聲,又仿佛是從他身上傳出來的。
如同鼓點般清晰。
兔兔身上毛絨絨的耳朵依舊跟随着主人的情緒而轉動,他向前探頭,努力地想看清楚周景湛臉上的情緒。
霧氣之中,周景湛五官顯得格外立體,就像是雕塑一般,比常人更黑亮的眼眸此時醞釀着看不懂的情緒,無聲地和兔兔的茶色圓眼對視。
“滴答”。
天花闆上一滴水珠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順着鼻尖而滾落下來。
兔兔下意識地伸手,小動物的本能讓他想要去抓住這顆細碎的水珠,然而手堪堪探在對方的臉頰上,便被一隻小麥色的、線條分明的手握住。
兩人的手都是成年男性的手,隻不過常年泡健身房的周景湛,能輕而易舉地圈住兔兔纖白的手腕。
緊得嚴絲合縫。
兔兔剛欲出聲,腰後的手便攬得更嚴密了,緊得他尾巴一顫,抖落雪色毛發上的水珠。
男人那向來沉靜冷肅的眼眸裡面升起黑不見底的風暴,深深地看了一眼兔兔,從略帶有嬰兒肥的下巴,到薄薄的唇,到秀氣的鼻子,到澄澈的眼眸,最後到頭頂兩隻耳朵,一點都沒有放過。
兔兔神情依舊信賴而放松,水潤的杏眼單純極了。
和之前每次周景湛想吸他的情況一樣,兔兔以為他想摸一摸自己的耳朵,信任地挺胸,抖掉耳朵上的水汽,将外表雪白、内裡粉色的耳朵湊到對方的唇邊。
似花瓣獻枝。
想象中揉揉腦袋的動作并沒有出現。
一個輕如蟬翼的吻落在了少年光潔的額頭上,不帶任何情欲。
輕到兔兔幾乎都感受不到這個吻的存在,就像漫步雨後遍地青草味的公園裡,薄薄的煙霧籠罩着隻穿了單衣的他。
缥缈而輕盈。
沒有來的,兔兔的心麻了一樣,就像被春日中的蜜蜂輕輕蟄咬,脹且酥麻。
粉色的薄雲爬上了兔兔的臉頰,更顯得他面若桃花。
頭頂上兩隻兔耳朵也仿佛熟透了,悄咪咪地聚攏起來。
兔兔下意識地捂住臉,後知後覺為被主人親親而害羞,他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下腦袋,不想給周景湛看自己的“窘态”。
“怎麼還親兔額頭呀,兔又不是小寶寶了......”在他印象裡,隻有小寶寶才會被爸爸媽媽親額頭呀。
他都這麼大了,還要被主人哄小兔兔一樣親親額頭,傳出去他肯定肯定要被其他兔兔笑話哒!
周景湛深深地看了一眼害羞的兔兔,一秒都不欲放過,仿佛要将他此刻的容顔重重地镌刻在腦海中。
他知曉自家的兔兔寶寶容色好,卻不知親吻的滋味這樣好。僅僅是一個不帶任何情/欲成分的簡單親吻,就讓他腦海中緊緊築起的冰川防線悄悄崩塌,并且有一瀉千裡架勢。
微涼的唇瓣與額角雪膩的肌膚相觸的瞬間,他内心最深處也傳來清晰的悸動,心跳聲更加劇烈,就好像在提醒着他,向來冷漠寡言的他也能有愛人的能力。
他的心髒此刻隻為兔兔跳動。
周景湛的眸色愈發漆黑,很努力很努力地将内心波瀾起伏的情緒壓下。他暫時還不想吓到單純的兔兔。
兔兔哼哼唧唧地發出撒嬌聲,擡手摸摸額頭上,總感覺還帶有剛才被親親時溫熱的觸感。
“有隻小兔害羞了。”兔兔頭頂傳來男人略帶笑意的聲音。
嬌嬌的少年更加氣急,踮起腳尖狠狠地咬了一口周景湛的肩膀,他一邊咬,耳邊是隐忍的悶哼聲。
低沉悅耳,讓兔兔不禁又加重了嘴上的力氣。
突然間,間腰間的手開始撓兔兔的癢癢肉,略帶薄繭的手弄得腰間白肉癢癢的,兔兔被撓得也忍不住歡快地笑出聲來,忙不疊地也要向周景湛的脖子撓去。
浴室中一時間滿是快活的笑鬧聲。
笑着鬧着,兔兔對水的恐懼也不知不覺中消失了。
周景湛給他打上沐浴露和洗發水,繼而再溫柔地用噴頭沖洗幹淨身上的泡沫。
兔兔被洗得幹幹淨淨,肩頭最後一縷白沫被沖洗完時,身上的味道已經和周景湛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