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看了看自己衣服上濕痕,打趣道:“沒想到表妹還是哭包。”
“表哥!”佟佳氏耳朵都紅了。
“好了好了,不打趣你了,今日被太皇太後責怪可是委屈了?”康熙柔聲道。
佟佳氏眼睛有紅了,低下了頭。
“朕知道表妹管理後宮是花了大心思的,戴佳氏生産,表妹親自守着,本就疲累,沒想到因為其其格生病,你便被太皇太後責怪,你心裡委屈也正常。”
佟佳氏繼續低着頭不說話,隻是淚珠卻是滴了下來。
“表妹辛苦朕是看在眼中的,說起來也是怪朕,朕想削弱蒙古對前朝的影響,朕不想像先帝那樣,後宮有那麼多蒙古妃嫔,太皇太後出身蒙古的科爾沁,對此心中自然是怪朕的,此次其其格生病,太皇太後責罵表妹,其實也是在替朕承擔太皇太後的怒火。”
“可是表妹,南邊吳三桂的殘部依舊猖獗,南方依舊不穩,兵力大多在南方穩定局勢,北邊的蒙古可千萬不能有異心,否則,大清便是腹背受敵,不堪設想。”
聽康熙這麼說,佟佳氏明白了康熙的意思,她擦了擦眼淚,擡頭,用還帶着哭腔的聲音道:“這事兒是我沒處理好,等明日,我去探望博爾濟吉特妹妹。”
“表妹大度。”
“這事兒确實是我沒處理好,博爾濟吉特妹妹和赫舍裡妹妹年紀都還小,此事是我處理不周,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佟佳氏道。
“委屈表妹了,得妻如此,是朕之幸也!”
“表哥信任我,把整個後宮都交給我來管理,是我之幸也,我願意為表哥分擔。”佟佳氏認真道。
康熙又伸手,将佟佳氏攬入懷中,“表妹便是太良善了。”
佟佳氏靠在康熙懷中,擔憂道:“太皇太後那裡會不會還生氣?”
“表妹放心,皇瑪嬷也是疼朕的,這些年朕一直不願意蒙古妃嫔入宮,蒙古那裡都是太皇太後安撫的,隻是其其格出身蒙古,朕注定不能太寵她,太皇太後此次發怒,也是心疼其其格。”
“表哥放心,明日我會去向太皇太後賠罪,日後也會特别關注博爾濟吉特妹妹,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
“好!表妹用晚膳了沒?”
佟佳氏搖頭,今日發生這樣大的事情,她怎麼可能吃得下。
“那朕陪你用膳,正好,朕也餓了。”
康熙陪着佟佳氏用了晚膳,又親自哄着她喝了藥,說了明日再來看她,這才離開。
從景仁宮出來,康熙沒有直接回乾清宮,而是打算再去鐘粹宮一趟,戴佳氏這一胎久生不下來,他也挂念,宮中的孩子難養活,他的孩子自然是能多活一個是一個。
可是去鐘粹宮的路上,經過永和宮的時候,一個毽子直接砸到康熙面前,差點砸到康熙。
“陛下小心!”梁九功連忙攔在皇帝身前,他四處觀望,想找出差點傷到皇帝的人來。
這時候從角落跑出一個女孩,女孩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見狀連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康熙眉頭皺了起來,向這個女孩看去,原來是赫舍裡·文渝,康熙看着文渝,在心裡歎了口氣,仁孝皇後的這個妹妹還真是不安分,小小年紀,眼睛裡就有不符合她這個年紀算計之意。
“大膽,你怎敢在宮道上踢毽子,差點傷到陛下。”梁九功罵道。
文渝一聽慌慌張張的跪下,解釋道:“我隻是在踢毽子,不想踢偏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還請陛下贖罪。”說着,女孩的眼睛一下就紅了,眼淚落了下來,似乎被吓到了。
梁九功看向康熙,他也認出這個女孩是誰了,仁孝皇後的妹妹,赫舍裡家的三小姐,怪不得膽子這樣大,在宮道上就敢踢毽子。
“陛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文渝可憐兮兮的看着康熙。
康熙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看着與已故仁孝皇後三份相似的臉,心中不滿,道:“梁九功,把她給德嫔送去,讓德嫔好好教導,雖然年紀小,到底也入了後宮,如今貴妃身體不安康,戴佳氏的孩子生的也不順利,她就這樣在宮道上玩鬧實在不妥。”
康熙此言一出,文渝的臉色刷的變白了。
康熙沒在看文渝,越過文渝直接向鐘粹宮走去。
梁九功留在原地,看着跪在地上臉色蒼白文渝,心裡冷笑,真是好粗糙的争寵手段,仁孝皇後怎麼有這樣一個妹妹,赫舍裡家的三個姑娘都入宮了,仁孝皇後且不說了,仁厚慈善,受宮人愛戴,是真正的賢後,二小姐天真爛漫,性格也十分溫和,從不鬧事,而三小姐年紀最小,卻最愛算計,才入宮多久,就惹得滿宮妃嫔不喜,如今還接口踢毽子争寵,真當别人看不出她的手段嗎?
“赫舍裡格格,咱們回去吧。”梁九功輕聲道。
文渝蒼白着臉站了起來,跟着梁九功回到她身後的永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