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很在意這個，我以後可以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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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死了。”
不死川突兀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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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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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開對她的桎梏，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上的血，“原來隻是聒噪，現在變得又醜又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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醜？
葉子意識到不死川話裡的意思，簡直勃然大怒，毫不客氣的扒上了他的眼睛，“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哪裡醜了？你是不是被抓瞎了眼睛？”
不死川擋着她亂揮舞的雙手，輕“啧”一聲，“就是醜，看看你這頭發，這個眼睛的顔色，哪有這麼古怪的？”
“哈？難道我們頭發顔色不是差不多嗎？還有這個藍色，這個藍色哪裡醜了？你給我說清楚！”
……
??“喂，你記着，千萬别吃人。”
不死川攥住她蹦跶着抓向自己臉的兩隻手。
“啊？”
??
葉子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就見他俯下身子，湊到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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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紫中泛着黑色的、有些兇惡的眼睛像是捕獵的野獸一般，緊盯着她。
溫熱的呼吸撲在臉上，葉子屏住呼吸，一時忘了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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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吃了人，神宮寺葉子，這屋裡面為你作保的，有一個算一個，可都活不成了。我一定親手殺了你，再把他們一個個都殺了。”
然後，我也同樣會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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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用最淡漠的語氣說着警告意味最為濃厚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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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這是什麼發言？
柱都死光了的話，鬼舞辻無慘每年是不是還得去請你吃個飯？
??
“所以，千萬别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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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相信有不會吃人的鬼，就連那麼愛孩子的母親都會在欲望的侵蝕下，親手殺掉他們，更何況靠着什麼隻是朋友的破爛羁絆？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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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撂下最後一句，再不理會身後的疑問聲，扭頭離開了這座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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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眨眨眼：“不死川，我還在廚房做了萩餅哦，你要不要帶幾個走啊？很好吃的呦~”
不死川一個趨咧，惡狠狠地回道：“你自己留着吃吧！”
“但是，那是為了哄你做的嘛……”
葉子嘀咕着，又彎了彎眼睛，所以說，沒用上，不死川還是很好說話的嘛！
那就他們自己留着吃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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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捧着吃着圓滾滾的肚子，葉子跟着杏壽郎邁上了回家的路。
杏壽郎背後還背了一個大大的包裹，裡面是帶給煉獄家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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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嘿……”
葉子哼着歌邊跳邊走，白色的發絲在陽光下泛着金光，甩開的發尾幾乎和藍天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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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壽郎走在旁邊，“話說，葉子，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這個啊，我也不太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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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穿越過來沒兩天家人就都死了，養父母也不會有心思給她過生日，時戶屋就更不在意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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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頭一回有人問我這個诶，不過雖然我不知道生日哪天，但知道祭日哪天，杏壽郎，你說我以後過祭日怎麼樣？”
??
杏壽郎：“……”
他面上的笑容少見的斂了斂，“葉子，不要說這樣的話。沒有保護好你，我已經很羞愧了，還要你一個人承擔着變成鬼的痛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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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人似乎真的有些不開心了，葉子連忙道：“沒有啦，杏壽郎，雖然是你救我回來，可是後面的事都是我自己的選擇。”
她偏過頭，直視着他的眼睛，“如果隻因為是你和不死川救了我，後面的一切就都要你們來負責，來愧疚，那你們也太虧了吧？”
“不如杏壽郎幫我想一個吧，想一個生日，一定要一個很好的日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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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壽郎：“那不如，文月二十四吧！”
葉子瞪圓了眼睛，“诶？七月二十四嗎？是天神祭的日子诶，還真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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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壽郎從懷裡摸了摸，摸出來一條彩石手鍊，中間是一條有些許粗糙，但很可愛的金紅色的金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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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好可愛！送給我的嗎？”
“是的，本來想送給你當生日禮物的，但七月還太遠了，就當補給你今年的生日禮物吧！”
??
杏壽郎低下頭，仔細的把打磨的有些許粗糙的手鍊戴在她手上，紅白相稱，很是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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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認真看了看，“為什麼是金魚？是照着我們夏日祭上撈到的那條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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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粗糙的手鍊，一定是杏壽郎親手做的，外面攤位或者店裡，這種估計賣不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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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但我第一次做這個，做的不是很像呢！”
“哪有？我超級喜歡的！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生日禮物，謝謝杏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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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沒撒謊，孤兒院的孩子們，哪有自己的生日，無非就是在過年裡才能一起吃塊小蛋糕。
長大了就更沒那個興緻。
來到這個世界，一直奔奔忙忙的，還真的兩輩子頭一回呢。
??
葉子小心翼翼的把手鍊的扣子扣得更緊了些，小聲道：“真的很喜歡。”
??
杏壽郎的目光一如他的人一般，熱情似火，在豔陽下灼灼燃燒着，不管她什麼時候擡頭，都能看進那一片明亮的火光中。
是變成鬼的葉子，似乎再難以企及的溫度。
??
“不要怕。”
他突然伸出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頭頂，認真的揉了揉，“葉子，不要怕，我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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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很突然的一酸，葉子有些狼狽的低下頭，低低的“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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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變成鬼後，所有人的态度都變了。
锖兔和義勇不自覺的警惕，菜菜的恐懼排斥，蝴蝶忍的忌憚冷漠，不死川的警告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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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大家嘴上說着接納，可那些細微處的區别對待，總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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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對的，都是應該的。
葉子再三這樣告訴自己。
可心底難免委屈，她跟所有人一樣，同樣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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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也在恐懼着，如果一直都這樣，以後她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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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自知的情緒，像是淅淅瀝瀝又連綿不斷的細雪，紛紛揚揚的落在心底的山上，凜冬已至，百草枯萎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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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陽光照破雲層，塵盡光生，冰消雪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