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的氣息。
??而且非常濃厚,比之剛才的下弦之壹,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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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擰眉看着眼前突然出現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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壯碩的肌肉,身上形狀古怪的刺身,粉色的短發,以及,那雙金燦燦的,刻着上弦叁三個字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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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之叁……”
炭治郎在邊上一個回頭,縮起了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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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之叁對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身影突兀的消失在原地。
等再次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是眼前突然出現的,碩大的、充滿着詭異氣息的拳頭,和身邊祢豆子他們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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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之呼吸,貳之型——升天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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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般的日輪刀将那拳頭從中劈開,與此同時,不知何處延伸而來的枝葉,拽住了炭治郎的腿,把他拽離開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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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上弦之叁的手臂就已經恢複了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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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衆人目光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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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刀!”
上弦之叁贊歎了一聲,又把目光扭到擋在孩子們身前的葉子身上,帶了幾分新奇,“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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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對受傷的人先出手?”
杏壽郎把葉子擋在身後,斂了笑容,身上的氣息都變得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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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覺得他會妨礙我們對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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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有什麼好說的?雖然不過是第一次見面,但我已經讨厭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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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上弦之叁笑的輕佻,“我也非常讨厭弱小的人類,看到弱者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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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和你在對事物的評價标準上相差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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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幫忙。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炭治郎努力的想要掙脫捆在腿上的枝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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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葉子回過頭,沖他笑了笑:“放心吧,有柱在,怎麼輪得到你們對付上弦?去保護那些普通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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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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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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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炭治郎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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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完成禮貌性自我介紹的杏壽郎和猗窩座已經打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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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猗窩座和童磨十分不一樣。
如果說童磨像個冰系的大魔法師,以毒和種種絢麗的血鬼術攻擊,那猗窩座就是個純粹的戰士。
拳拳到肉,招招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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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之呼吸,叁之型——落木蕭蕭。”
凝目挑了個空隙,葉子甩了甩日輪刀,毫不猶豫的加入了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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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滾得遠一點,我不打女人。”
猗窩座顯然對她加入戰局的事非常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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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什麼鬼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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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動什麼手,乖乖的把脖子伸出來不就好了?”
葉子一邊見縫插針的捅刀,一邊嘲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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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這樣的打法,對于鬼來說是最實用的,因為不管怎麼近戰,受了多重的傷,都不過幾個呼吸的事兒。
但對杏壽郎來說,這就很緻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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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傷口都有可能影響他的動作,血流的過多也會限制他的體力和招式,如果斷了手腳,那更是很緻命的事情。
但,幸好,她也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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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
随着杏壽郎的喊聲,兩隻手臂一同向上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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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同一時間,兩隻鬼面對面的,生長出了新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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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呀,好快的生長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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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有些驚訝,但卻更陰沉了,好像有女人在他面前受傷是一件多麼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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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甩了甩手臂,哪怕是新長出來的手臂,仿佛也還殘留着那股骨骼都碎裂開的劇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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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我!杏壽郎,我現在,是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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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壽郎似乎為這個說法感到不開心,但,這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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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笑起來,“明明同伴也是鬼呢,自己卻始終不肯變成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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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勢愈發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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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已經過去很久了,他的恢複速度卻半點都沒有變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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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要怎麼辦?
??
葉子用日輪刀架住他的雙臂,幾乎用盡了力氣,卻再也無法感受到自己從前在一次次戰鬥中感受到的那種熾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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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成鬼的确擁有了無限的恢複力,可是,與此同時,也仿佛無法再進行自我突破了。
老天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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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血管裡奔騰的、岩漿一般的血液,也沒有了肌肉那種,似乎随時能燃燒起來的輕快,隻剩下手中的日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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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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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斬殺響凱的時候,日輪刀就變過顔色,那時候她也發現了響凱的回複速度似乎有所減慢,當時還以為是因為時間流逝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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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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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變色的時候,葉子不明所以。
但,在那田蜘蛛山,她擋住蝴蝶忍的武器的時候,這把刀也變成過相同的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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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戰響凱,她自己在發熱。
阻擋蝴蝶忍,刀身摩擦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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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關鍵在于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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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對不對,她得賭一把,不能任由猗窩座這麼恢複下去,他會活生生把杏壽郎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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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盡全力的把猗窩座打到一邊,葉子回身就一刀,杏壽郎茫然擡手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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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内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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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身擦過刀身,在夜色中迸發出金色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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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葉子驚喜的目光中,兩人的刀身同時呈現出一種灼目的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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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砍斷猗窩座的雙手時,在葉子果然有用、杏壽郎驚喜、猗窩座驚駭的目光中,他的雙手沒有再一次立刻生長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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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壽郎看了看手中赤紅的刀身,目光炯炯。
這樣,在跟鬼戰鬥中,他們就不會再那樣被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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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狼狽的閃躲着兩個人的攻擊,可被傷到的患處卻再也沒有立刻生長。
傷口的肉蠕動着,似乎在掙紮着想要愈合,但卻始終不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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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到底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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猗窩座惱怒又恐慌,身子一再後退,幾個閃身躲進了叢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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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眯了眯眼睛,樹林裡,那裡才是她真正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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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身進了樹林的三人情态各不相同。
杏壽郎發現,前面飛奔的猗窩座格外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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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被突然伸出的樹枝阻礙了身形,就是被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藤蔓絆了腳步,更有甚者還有從樹枝上掉落的、未熟透的果子砸他一頭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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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東西的幫助下,自己又得以上去補了兩刀,将他好容易生長出來的雙手再次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