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川?你……”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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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露出一個假笑:“我是想告訴你,這邊這個和那邊那個要一起砍頭才有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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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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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場的很華麗嘛不死川!”
宇髄天元落到一邊,面上是顯而易見的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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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連個眼神都沒分給他,對着妓夫太郎獰笑着,割開了自己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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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血腥味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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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到處都是血,在場的鬼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份濃醇如陳年佳釀的血香,連遠處的堕姬都投來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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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夫太郎貪婪地嗅了嗅,卻還是警惕的後退了幾步,“稀血。你也是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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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咧開嘴,“喜歡嗎?喜歡,就過來嘗一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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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狂暴的能在平地上刮起龍卷風,紅光和青光閃爍着交織碰撞,把地上的房屋的廢墟就卷到了半空中,刮得除了交戰中的一人一鬼全都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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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目瞪口呆:“好強!柱都是這麼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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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頭套的伊之助是唯一一個能睜開眼睛的,“好快!該死!跟大眼珠子一樣快,完全跟不上啊!”
說着,從野豬頭套的鼻孔中噴出兩道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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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戰鬥中的不死川很快高聲問道:“他身上的傷口,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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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敏銳的發現,自己在妓夫太郎身上留下的傷口在以令人驚異的速度愈合,可他身上還有些遲遲不肯聚攏的新鮮傷口,看着像是宇髄天元的刀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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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髄天元揚了揚手中的日輪刀:“問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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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不死川的眼神要轉移過來,葉子連忙持着刀上去跟他狠狠地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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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看着手中變得赤紅的刀身,眼瞳都恍若被染上了些許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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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發在風中淩亂,疤痕猙獰可怖,配上那雙血色的眼眸,若不是妓夫太郎實在行迹更為醜惡,實在難以分辨誰才是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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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個柱,尤其是開了赫刀的三個柱的圍攻下,妓夫太郎顯然有些無法抵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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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可以稱之為微弱的希望看了眼自己的妹妹那邊,果然,那個腦子缺根筋的妹妹正在被三個什麼都不是的小鬼壓着打。
啧,真是笨啊,被那樣的小鬼砍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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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夫太郎的面容猙獰起來,“不許欺負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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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鐮沖天而起,硬扛着接了不死川一刀,也想要把抱着頭顱奔跑的野豬腦袋斬于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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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反手一擲,日輪刀以破空之速直直的沖着伊之助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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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目眦欲裂:“伊之助!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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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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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鐮在即将穿胸而過的刹那,葉子的日輪刀也到了,兩把刀幾乎是貼着伊之助的身軀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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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相撞擊的氣浪就把伊之助整個人掀了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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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鐮在空中滴溜溜轉了幾圈,又要飛過去,卻被趕過來的炭治郎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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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出日輪刀的時候太過心急,根本沒有計算好角度,讓脆弱的刀身幾乎橫向接了血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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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看着化為碎片的日輪刀,想起鑄劍師每次都恨不得宰了她的樣子,葉子忍不住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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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的血腥氣在不死川受了傷後愈發濃郁,方才被砍斷一隻手臂的妓夫太郎都有些步伐不穩,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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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動作都慢下來了,是稀血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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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死川這邊也沒有好到哪裡,因為身上的傷口帶有劇毒,他也有些搖搖欲墜。
宇髄天元對毒有些抗性,葉子身為鬼,對這種破壞身體的毒素不是很在乎,隻是一直破壞一直修複很難受罷了。
但不死川完全就是憑借着意志力在強撐,大塊不詳的紫黑色在他身上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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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不上不死川和宇髄天元的身經百戰,也沒了日輪刀,在戰場上的用處甚至還不如時不時能變換奇怪呼吸法的炭治郎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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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你最大的長處在哪裡吧,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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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兩步退出戰場,葉子立在旁邊的房頂上,深吸一口氣,放大了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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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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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泥土牢牢禁锢住的、無法發芽的種子,被廢墟埋沒、但仍舊掙紮生存的花草,還有那些深深埋在地下,或許再過無數年才能破土而出的不知名的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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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花瓣上滴落的血迹、泥土裡蚯蚓蠕動的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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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不清的信息驟然湧入腦海,葉子覺得自己應該再長出幾個大腦來處理這些讓人頭大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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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鬼術——萬物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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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那間,地動山搖。
堅實的地面像是皮膚一樣凸起青筋,翻騰,蠕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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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炭治郎幾乎驚駭的看着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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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破土而出的巨大藤蔓回答了他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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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着青藍色的變異藤蔓般的東西從堅實的地面沖出來,像終于獲得自由那樣肆意生長着,不過短短幾個呼吸就大的令人恐懼,有幾人合抱的粗細,遮天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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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抹去鼻腔眼下溢出的血迹,一雙湛藍的眼眸在夜色下熠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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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咱們倆‘帶子’誰的更好用呀,上弦之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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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蔓靈活的繞開幾個人類,張牙舞爪的向堕姬和妓夫太郎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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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鐮環繞着割向藤蔓,可,它們的攻勢絲毫沒有變慢,斷了一根,有更多的、幾乎數不清的根系包裹向兩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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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明明是沒吃過幾個人的味道,那位大人到底分了她多少血?!”
堕姬狼狽的躲避着密不透風的藤蔓,不無嫉妒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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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緻死量的血呢。
葉子微笑着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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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當初鬼舞辻無慘估計是想隻是緻她于死地,不知道為什麼停了手。
但,那也不妨礙葉子成為了那個幾乎被給了最多血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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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都說,要是再多點,估計葉子就直接被他的細胞侵蝕成一灘爛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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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體攻擊的妓夫太郎和弱的不行的堕姬面對這樣作弊的攻擊方式顯然應接不暇,更别提還有五個人類根本不用在意藤蔓而瘋狂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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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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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對付猗窩座,根本沒等到曙光降臨,兄妹兩人就已經同時被砍斷了脖子,面對面的倒在了地上,還争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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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炭治郎居然在兩人吵鬧時過去捂嘴,不死川冷笑一聲,“沒用的爛好心。”
“诶?幹嘛這麼說嘛,明明戰鬥的時候也一直在保護小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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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髄天元被自己的三個老婆哭哭啼啼的圍起來,葉子解開了血鬼術,在藤蔓消散的青煙中,一屁股坐到了不死川身邊。
……
??不死川獨自坐在遠離人群的廢墟堆上,單腿屈起,一隻手肘擱在屈起的膝蓋上,另一隻手搭在一邊,摩挲着日輪刀的把手。
冷漠的眼眸微垂,姿态散漫,白色的短發在微風中微微搖曳。
身上本就不多的布料被血鐮破壞,他幾乎是赤裸着上半身,古銅色的身軀,肆無忌憚的袒露着肌肉和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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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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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從他身上移開目光,“不死川,你是不是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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妓夫太郎的毒并沒有随着他的死亡而消散,在不死川的傷口處開始擴散,已經快到蔓延到軀幹和心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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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吧。”
不死川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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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第一次見面,這人就永遠一副頂天立地,天塌了都能頂住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