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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夫人輕輕搖頭，目光輕柔，又帶着憐憫，“是你啊，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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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所有人都回過了頭，看向坐在隊伍尾巴的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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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也茫然的摸摸額頭，“這個，不是鬼紋嗎？”
??“一開始，我們也以為是那樣的。”
是坐在旁邊的香奈惠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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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忍已經問過炭治郎了，他沒說清楚，但，我們對他的細胞進行了檢測，發現了跟你當初幾乎一樣活躍的狀态。分裂和新生都會比别人快很多，如果開了斑紋是這樣的狀态，那麼不管是精力，還是體力，恢複起來都會很有優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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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什麼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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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就是你成為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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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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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柱，那是殺掉響凱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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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的回憶以一種可以稱得上可怕的清晰度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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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變成鬼後，她也曾多次午夜夢回過那種，血液沸騰的、仿佛一切都盡在掌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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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命運所有的禮物都是标配好了價碼的。
葉子不相信有無緣無故增強人類的恢複力，而代價隻是身上一道奇形怪狀的斑紋這樣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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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代價呢？”
她直視着香奈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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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惠一愣，有些黯然的垂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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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夫人接話：“還是我來說吧。據記載，所有開了斑紋的劍士，都沒有活過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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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聲音輕飄飄的，像浮在空中的羽毛，輕盈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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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話的内容卻像一根刺，深深的紮進了她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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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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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炭治郎沒有幾年好活了？
二十五歲……他能在那之前，找到方法把妹妹變回人類嗎？
如果不能，那麼他走後，祢豆子又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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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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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炭治郎說不清楚是怎樣出現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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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殷切的目光，像一根根撞鐘棍那樣，一下又一下的敲打在她心裡的座鐘上。
回聲泛起漣漪，攪和着五髒六腑都跟着翻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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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命令嗎？”
葉子聽見自己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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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目光變得詫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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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卻渾然不覺，緊緊盯着天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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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夫人當然的搖搖頭，“并不是，這隻是商議後決定告訴大家的事，至于是否選擇去做，沒有人會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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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赫刀的事情，想必大家很多人都已經清楚了。和斑紋一樣，在鬼殺隊中幾乎沒有記載了。”
“目前知道的，隻有通過日輪刀彼此之間刀身相撞，會把日輪刀變成赫色。赫刀對鬼造成的傷害，可以抑制鬼本身的愈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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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已經見識過赫刀的人，其他人又都發出了不大不小的驚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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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棒啊！都是好消息呢。”
蜜璃高興的嘟囔了一句，卻無人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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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悄擡頭，頓時被大家嚴肅的若有所思的樣子吓得連忙低下了頭。
天呐，連葉子都這麼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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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靜悄悄的，能聽的清鎹鴉在窗前一下又一下，梳理着羽毛的聲音。
自從天音夫人離開後，就一直是這個狀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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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自天空的藍色霧蒙蒙的，含着欲墜落的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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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知道，大家在等她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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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不開口呢？
換了剛來鬼殺隊的自己，為了活下去，為了好好的待在鬼殺隊，為了一個安身之所，是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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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類就是這樣奇怪的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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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着長着，就會平白多出許多比其他動物放在第一位的求生本能還要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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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想活下去，變成想跟大家一起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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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因為她本來就是個外熱内冷的壞人。
不想在乎他們殷切的期盼，不願理會他們如火焰一般灼熱的理想，隻想把他們的人生和時間都自私的留住。
留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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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
有沉不住氣的率先開了口，卻被杏壽郎打斷，他神采奕奕：“葉子，來的時候不是說有關于剩下的上弦的想法嗎，說來聽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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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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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擡眸，目色粼粼如湖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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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為止，六個上弦已去其二，就算鬼舞辻制造出了新的上弦，可相比原來那些吃過很多人甚至柱的，肯定還是有很多不如。所以，我想着，我們是否應該先除去我們有線索的上弦之貳——童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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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惠看了看面色各異的大家，微笑道：“我覺得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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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璃小心翼翼的擡起頭，“那個……我覺得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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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黑小芭内歎了口氣，扭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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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鳴嶼行冥雙手合十，留下眼淚，“能多殺掉一個上弦，也能少死一些人，這是何其慈悲的舉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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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抱着肩膀冷笑一聲，“那說說吧，關于上弦之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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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岡義勇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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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微松了口氣，“此前，我們已經遇到過童磨了。香奈惠，你還記得他向我們傳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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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是那個說要共赴極樂的那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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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雖然這話說的沒錯，可是這聽起來童磨超級像個變态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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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都擰起了眉頭，這樣的話說出來實在太沒禮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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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殺意凜然，“真是個雜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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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是的，他一直在提到極樂，我之前讓隐去打探過關于教義是極樂，或者共赴極樂這樣的教派，果然有些收獲。
??聽說有一個萬世極樂教，收留了很多身世苦難的女孩子，而很多女孩子在進了教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且那附近，女孩子的失蹤人數格外的多。我猜，跟童磨應該脫不了關系，要選幾個人一起去打探一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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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奈惠面色凝重：“是該這樣，但童磨的血鬼術太麻煩了，目前的柱裡面，沒有能在呼吸方面免疫毒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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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聲給大家解釋了一下，關于童磨似乎是專門克制呼吸法的毒素，聽得大家紛紛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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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好像除了修複能力特别強的葉子，其他的，就算是公認最強的悲鳴嶼行冥都沒辦法不使用呼吸法去面對上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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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上弦之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