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炭治郎被打到外面去後,無慘轉而用赤紅的雙目盯住把人拉住的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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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鬼,卻這麼堅定的跟人類站在一起嗎?那我也隻能遺憾的吃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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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身為人類,卻瞧不起人類,我也隻能遺憾的殺掉你了哦。木之呼吸,叁之型——落木蕭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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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鬼嘴上說着遺憾,手裡動作卻半點不慢,甚至更快了。
天空幾乎都被刺鞭的殘影和翡翠色的刀光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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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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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輕一些的幾個柱和炭治郎幾個少年已經有些無法加入戰場,完全看不清無慘的攻擊和隊友的動作。
就是在戰場中的幾個人也很震驚,葉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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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沒理會其他人的心情,和鬼舞辻無慘的戰鬥,比和上弦之壹的戰鬥時,那種特殊的感覺來的還要快。
熾熱,滾燙,興奮。
額間的發帶在戰鬥中斷成兩截,額頭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疤痕,雖然片刻就痊愈了,但還是在雪白的面容上留下了猙獰的血痕。
全身上下的血液似乎都往鬓角處的橄榄枝紋路湧去。
世界再次在她眼中打開另一番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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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葉子一瞬間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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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是變成鬼很多年了,可他變成鬼之前也是個正常人吧?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個畸形兒,也不該畸形出五個大腦和七顆心髒吧?
之前殺掉的那些鬼這樣子嗎?
起碼黑死牟不是吧。
分布在軀幹,腦海,甚至手臂腿腳上的,根本不該存在的器官讓葉子的動作都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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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走神!”
風聲擦過她的臉頰,留下三道稍縱即逝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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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回神,就對上不死川充斥着惱怒的眼瞳。
她張了張嘴,“……好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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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川:“……要發瘋就滾遠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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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多,不止頭,心髒也很多。”
一邊的悲鳴嶼行冥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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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驚訝看去。
要是葉子一個人這麼說,他們可能還不當回事,但要是一向寡言少語的悲鳴嶼行冥也這樣說,就值得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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頗有些狼狽的躲閃着刺鞭的杏壽郎:“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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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砍掉頭,意味着砍掉大腦,那麼擁有五個大腦的鬼舞辻無慘被砍頭不會死,是不是因為他的大腦沒有全部被砍掉?
一時間來不及詳細解釋的兩人心有靈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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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錘被悲鳴嶼行冥揮舞的虎虎生風,葉子的劍光緊随其後。
其他人雖不明所以,但還是盡心盡力為兩人阻擋住了淩厲而密集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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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鞭被硬生生撬出來的縫隙中,兩人幾乎同時攻擊向無慘身軀内生長的五個大腦!
泛着赤色的流星錘和日輪刀雖不能說輕而易舉,但還是穿透了無慘布滿牙齒和觸手的詭異軀體。
五個大腦被打的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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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衆人殷切期望的目光中,無慘殘破的軀體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再度愈合。
而在葉子和悲鳴嶼行冥眼中,那被粉碎的五個大腦在被粉碎的瞬間就在無慘身體裡的别的部位重新生長出來。
兩人同時沉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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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大人是對的,太陽,隻有太陽才能消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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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摸了摸新生出來的、格外飄逸的長發,被擊碎時的疼痛還殘留在身體上。
他格外厭惡疼痛,也同樣厭惡這具血肉之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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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自诩強大到接近神的存在,可這副還是會被傷害的身體,以及已經幾百年未曾感覺到過的疼痛,時時刻刻在提醒着他。
隻要一天沒有得到藍色彼岸花,他就一天擺脫不了人類的弱點。
柔弱到脆弱的身軀,和無法克制的,深入骨髓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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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上千年,他都沒有尋找到那朵花,甚至從未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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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慘甚至一度以為那隻是個虛無缥缈的傳說,像是吊在驢眼前的胡蘿蔔,卻不可能吃到一口。
不,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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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花了數百年走遍這片夜色中的大地,卻還未曾見過太陽播撒後的景象。
也許,在陽光下就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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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需要吃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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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慘擇人欲噬的目光緊緊盯住了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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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打了個冷顫,眼前這個怪物的目光,充斥着暴虐的渴望,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她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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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自然也注意到了這番異樣。
絕不能讓鬼舞辻無慘吃掉葉子!
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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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一次又一次的被抛飛,一次又一次的沖上前線。
柱們跌倒在周圍被打落的廢墟中,炭治郎幾個小的就會沖上去,而且不得不承認,在逆境中,他們的成長速度簡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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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着赤色長刀,帶着赤色斑紋的炭治郎仿佛惡鬼附體,不知疲倦,不知苦痛,一味的纏住鬼舞辻無慘的動作。
戴着野豬頭套的伊之助喘着粗氣,雙刀揮舞,身上已經遍布傷痕。
電光環繞的善逸動作快的可以跟鬼舞辻無慘相媲美。
還有不死川玄彌,香奈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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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輕輕敲了敲發出嗡鳴的日輪刀,“好朋友,加油,幹完這一票,這輩子都不用上班了!”
日輪刀在她手下顫動着,好像在回應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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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忍帶着強忍恐懼跑回來的隊員們把被廢墟壓住的柱們挖出來,并緊急包紮着傷口。
雖說治标不治本,可也比一直讓它流血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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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最快回到戰場的,是年紀最小的無一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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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彌漫在周身的雲霞,葉子詫異的瞪圓了眼睛,“無一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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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兩頰上印着不詳的紅色印記。
是斑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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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子下意識去看他的心口處,果然跳動的像是要炸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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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天才。
她歎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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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着無一郎的覺醒,其他的柱們好像生出了什麼連鎖反應。
不死川臉上的青色風車,悲鳴嶼行冥的雙臂如蛇鱗一般,蜜璃脖頸處亮眼的四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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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面對着衆人突然提升了一個檔位的攻擊力,惱怒又震驚。
不過是區區人類……就算突然提升了實力又怎麼樣?
人類永遠是人類,脆弱、卑微又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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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子居然妄想對抗神明……”
他冷笑着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