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沈青武的聲音顫抖着,滿是憤怒,“你這樣做置碎玉堂于何地!”
沈輕塵面色不變,直視着父親,眼底既有痛心也有決絕:“爹,碎玉堂是救死扶傷之地,而現在,那些無辜之人因你的私欲而遭受苦難,我不能坐視不管當什麼都不知道!”
見沈輕塵态度堅決,沈青武怒極反笑,身形一晃,已至沈輕塵面前:“不孝女,今日,我便清理門戶!”
話音剛落,劍鋒淩厲,直取沈輕塵要害,沈輕塵身形一閃,勉強避開這一擊。
沈輕塵聲音帶着不可置信和痛苦:“爹,不要執迷不悟了!”
郁辭背着手,手上拿着玉箫,冷聲道:“二十一年前,諸位是信了江湖小報捏造的所謂的事實還是為了邪玉劍才圍剿我幽冥就不得而知了,但周盟主之死,沈青武,你應該最清楚吧?”
此言一出,人群一陣騷動。
就連沈輕塵也不可置信地側目看向郁辭,這話是什麼意思,娘親的死和父親有什麼關系?
“魔教妖女,妖言惑衆!周翎的死是你們教主所為,倒打一耙的功夫好生厲害。”
郁辭冷笑一聲:“周翎奪走邪玉劍,順利走出了幽冥,若是她在幽冥就身負重傷,她絕無踏出幽冥的可能,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離開幽冥後,遭遇了偷襲,那人定是為了邪玉劍而來,而周翎不肯交出邪玉劍,沈青武,那個人就是你!這也就是周翎為何從幽冥離開後,不回碎玉堂而前往上清觀、死後連屍身都不願再回碎玉堂的原因!邪玉劍一定在你手上!”
“你胡說八道!我見到她時,她手上根本沒有邪玉劍!”
郁辭輕“呵”一聲,“你承認了,當時你見了周翎。”
沈青武怒不可遏:“你诓我!”
沈輕塵臉色煞白,一陣眩暈襲來,險些站不穩,她不可置信道:“爹,娘的死,和你有關?”
“輕塵,你别聽她胡說,她是魔教的人,自然會為魔教開脫。若你娘的死與爹有關,那你娘臨終遺言為何不說?輕塵,你選擇相信一個外人也不肯相信你爹嗎?”
沈輕塵聞言,擡眸去看太清,她快走兩步走到太清面前,聲音輕顫:“太清道長,我娘臨終前,可還有交代什麼?她、她當時都說了什麼?”
郁辭見沈輕塵這樣,有些心疼,卻不得不讓她知道真相。
沈青武眼皮狂跳,與太清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眼底漆黑深邃,眯了眯眼。
忽的,地下傳來一陣陣刀劍碰撞的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這時,身後書房門被猛地從裡面踹開,太玄帶着一衆弟子還有其他一同進入玄天閣密道的人竟從沈青武書房走了出來。
由此可見,兩條密道是想通的。
太清看到眼眶微紅的沈輕塵,看着她與周翎有幾分相似的眉眼,回憶起當初周翎臨終時的場景,當時周翎身受重傷,孩子早産了,生下孩子已經耗費了所有力氣,說話也是斷斷續續的。
“沈青武…劍…殺…孩子…,不、不回、碎玉堂…”
太清瞳孔微縮,背後冒起一陣陣寒意。
她以為周翎的遺言是:讓沈青武奪劍,照顧好他們的孩子,殺上官青雲為其複仇,不回碎玉堂。
可太清現在覺得,周翎的遺言很可能是:沈青武為奪邪玉劍,殺妻,孩子不要送回碎玉堂。
從密道出來的弟子快步走到太清面前,聲音都帶着驚恐:“師伯,密道之内,全是被巫術控制的無辜百姓,白鎮南帶着白之珩,還有那個西域法師,逃走了。”
沈青武聞言,便知一切都敗露了,無法挽回了。
他臉色一變,緩緩閉上雙眼,面容倏地變得扭曲,空氣中彌漫起一陣陰冷氣息,沈輕塵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她聲音帶着難以置信:“爹,你要做什麼?”
沈青武猛地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與瘋狂,他手中緊握一柄寒光閃爍的長劍,緩緩驅動内力,劍身蘊起一抹冷意,邪惡之氣在他身上萦繞。
衆人見狀,警惕地後退一步。
他緩緩舉起長劍,劍尖指向天空,一股淩厲的劍意瞬間彌漫開來,令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固。
“小心!是陰陽劍!”
陰陽劍乃江湖禁用劍術,因為陰陽劍以血養劍,有違人道!
郁辭神色一變,所幸那晚沒有逼得沈青武使出陰陽劍。
突然,沈青武身形一動,如同鬼魅股,長劍劃過,淩厲的風聲呼嘯,劍尖所過之處,空氣仿佛被撕裂,直取距離他最近的葉之落。
葉之落下意識擡手一擋,震得她整個手臂一麻,劍掉在了地上,眼看着沈青武的劍迎面而來,郁辭玉箫飛出,堪堪擋住沈青武的劍,她抓住葉之落的肩膀将人拉了回來。
沈青武開始無差别攻擊,衆人紛紛施展自身武功,試圖抵擋這突如其來的攻勢。
沈青武眼神越發冷厲,由于劍法也愈發兇猛淩厲,劍光所至,無人能擋,一時間,痛苦呻吟聲不絕于耳,一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