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住他們,别讓那妖女離開!”
白硯和紅葉帶着幽冥教徒留下斷後,郁辭頭也不回地消失了。
“聖女,教主胸口那處傷口很深,距離心髒位置太近了,止不了血,加上受了内傷,五髒六腑移位,一直在吐血,氣息紊亂,大夫說回天乏術了。”
郁辭越聽臉越黑,沉着臉道:“妙大夫怎麼說?”
“妙大夫也說沒有辦法。”
郁辭趕回幽冥,在山下遇到了衛岚。
衛岚一襲素衣,面容溫婉中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焦急,她的出現讓郁辭心中五味雜陳。
衛岚擔心上官青雲,在她的手下帶上官青雲離開後便跟了過來,隻是幽冥戒備深嚴,她上不去。
衛岚見到郁辭一臉着急地回來,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郁辭猜出教主和衛岚的愛恨糾葛,也就更心疼教主,同時對衛岚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盡管衛岚是沈輕塵的師父,盡管三年前她去碎玉堂找沈輕塵,衛岚還給她打過掩護。
衛岚見郁辭将她視若無睹,出聲喊道:“郁辭,上官青雲情況是不是很不好?”
郁辭頭也不回,冷聲反問:“與你何幹?”
“讓我來看看。”
郁辭聞言腳步微頓,她怎麼會忘了,衛岚江湖人稱妙手仙師,就沒有她治不了的病、救不了的人。
黑堯提醒她:“聖女,教主說過,絕不允許此人再踏入幽冥。”
衛岚聞言,心髒刺痛一下,眸色微暗,“郁辭,我以性命擔保,此次絕對隻是為了救上官青雲。”
按照教主的命令,她本該拒絕,但想到身受重傷的教主……郁辭深吸一口氣,決定違背教主的意願,将衛岚帶上幽冥,隻為那一線生機。
“讓她一起上來。”
黑堯不贊同地喊:“聖女!不可!”
郁辭抿唇:“或許隻有她能救教主了,總得試上一試。”
夜幕低垂,幽冥的山門被一層厚重的陰雲籠置,仿佛連月光也畏懼此地,不願投下絲毫光明。風,帶着絲絲的寒意,穿梭在幽深的石林間,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上官青雲一直看着門口,昏黃的燭光下,身影顯得格外單薄,衣裳染血,臉色蒼白如紙,白竹為她擦拭鮮血的速度比不上吐血速度,教主昔日的霸氣與威嚴此刻已被無盡的痛苦所取代。
白竹也時不時看向門口,聖女怎麼還不回來?
妙大夫站在一旁,也是束手無策。
整個幽冥上下人心惶惶,一片肅然。
再次踏入幽冥,衛岚心情複雜難掩,過往一幕幕浮現腦海,從一開始的無憂無慮到後面的血流成河。
是她對不起上官青雲,她會救回她的,就當是贖罪了。
“聖女!”
白竹從床榻上站起身,郁辭快步走到床前,蹲下身,焦急問:“教主,你感覺如何了?我用内力給你療傷。”
上官青雲見到郁辭回來,氣息虛弱:“憶兒,邪玉劍呢?”
郁辭忙劍邪玉劍舉起,抓住上官青雲的手讓她摸邪玉劍的劍柄,“教主,邪玉劍在這裡。”
上官青雲感受着掌心的溫潤觸感,松了口氣,她剛想交代郁辭一些事,餘光瞥到她身後的人,擡眸,眸色一冷。
“咳咳咳”上官青雲又咳出一口血,郁辭從未見過如此虛弱的教主,心慌一瞬,白竹适時地上手帕,郁辭剛伸手要接,被衛岚搶先一步。
“讓我來吧。”
郁辭下意識看向教主,有些猶豫,上官青雲眼神透露出憤怒,她強撐着虛弱的身體,冷聲道:“憶兒,誰準你讓她進來的,馬上讓她走!”
郁辭跪在床前,抓住上官青雲的手,哀求道:“教主,或許衛大夫會有辦法治你的傷,讓她試一下可好?就當憶兒求你了。”
衛岚緩聲開口:“我知道你恨我,若是你死了,要如何恨我?活着折磨我豈不是更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