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死人哪有死亡率,而且死亡率歸屬于領主信息,隻是“預估”而已,想填多少填多少。
失敗的玩家留下成為領主副本的一份,成為迫害玩家的一磚一瓦。
奇葩的零死亡率副本隻不過是帶着嘲諷與惡意,把真相展露了出來。
夏油傑的聲音十分平淡,口中險惡的真相就像無關緊要的東西一般,無論是否透露都無所謂。
隻要他站出來,憑借自身能力就能制止所有人奔赴無望的未來。
但,為了什麼?
他們誰會相信?誰又會心懷感激?
人最擅長的就是自我欺騙,以及調轉箭頭,指向拯救他們的英雄。
當犧牲換不來榮譽,當英雄哭泣堵塞于咽喉,愚者縱情歡呼時,究竟還有誰會挺身而出。
“悟,接下來可能會有對抗環節。”他面色平淡。
五條悟沒有提出半點問題,隻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很快,事情如兩人預料的一般,都在搶先回答問題,系統提示扣生命值的消息接二連三的彈出,刺激着玩家本就緊繃的精神。
原本算得上和諧的場面隐隐透出火藥味,那些一開始合作的隊伍瞬間四分五裂,仇恨與争鋒代替了和平。
信任是最不經得起考驗的東西,唯有猜忌,永存。
更何況本來就是臨時湊得隊伍,互不相認,五條悟和夏油傑是三十人中唯一一對隊員。
消耗掉其他玩家的生命值,和自己達到一個水平線,這樣才公平。
夏油傑猜透了他們的想法,無聊地甩了甩偷摸收拾好的尾巴,狐狸耳朵有一搭沒一搭地晃動在黑發間。
就像晃在眼前的逗貓棒,五條悟玻璃質的藍色貓眼跟着耳朵來回晃動,耳朵往下耷,眼珠子就往下看,再向發間下壓,他就微微伸長脖子,緊緊盯着不放。
夏油傑來回逗着五條悟又伸又縮,就像坐在原地一隻肉爪翹在半空,随時要用肉墊去勾搭逗貓棒的貓科動物。
莫名的,夏油傑複雜的心情微微好轉了一點,尾巴尖控制不住地搖了搖,白色尖端的晃動很快被五條悟捕捉到。
他沒再忍耐,頂着被打的風險,在尾巴搖近後,眼疾手快地輕輕揪住那點尖尖,趁着夏油傑沒反應過來前,放在指腹搓了又搓。
夏油傑僵在椅中,在五條悟看不到的地方,指節發白地攥着衣角,喉結動了動,卻沒能發出聲音。
“悟。”
帶着微妙警告,他擡眸,伸手強迫五條悟張開手,一點點抽回了自己的尾巴尖。
五條悟大概是抱着被揍的決心,在此抓住了抽離的尾巴,尾巴的主人立即不滿地晃動整個尾巴,試圖用慣性扯回自己的尾巴。
在向反方向抽離的時候,五條悟還是松了手,避免夏油傑扯到尾巴。
很罕見的,夏油傑并沒有暴起毆打五條悟,瞪了他幾眼,轉頭又看起了台上的情景,隻不過眉眼間帶了幾分心不在焉罷了。
“預熱的問答結束,各位有沒有感受到氣氛的火熱啊!”主持人捧着話筒,難得沒敷衍地表演,将話筒遞向觀衆席,一副很期待他們回答的樣子。
不少玩家眼睛抽了又抽,憋屈的同時又怕規則,不得已大聲回答道:“好火熱。”
“哈哈太開心了。”
“哇,我好期待接下來的環節啊。”
“哇,主持人好用心哦。”
毫無起伏的感歎聲此起彼伏,五條悟沒來得及湊熱鬧,就被夏油傑用兜裡擠變形的糖心面包塞住了嘴。
至于面包哪來的,就得問五條悟本人了。
“下一環節!
“诶呀,我忘了,環節信息是不能透露的哦~”主持人又嘻嘻笑起來,作為全場最高興的人,優雅地行禮後,瞬間消失。
人們又回到了休息處,隻是這一次,玩家們的臉上隻有凝重,手握着報名表,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夏油傑面色如常,拉着五條悟再次填寫了一次報名表,交給了花童。
這一次,稀疏平常的眼神開始了驟變。
【系統提醒,殺死玩家白絨黑巧夾心糕,玩家黑絨白巧夾心糖,本副本結束,除這兩名玩家之外的人,全體複活】
利益,是唯一能夠聯系起互相猜忌的人們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