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拎着餐食,打開了系統自帶的地圖,上面會标注出一些公用設施,例如副本接取處,轉世所,還有醫護站。
他選取了醫護站,開啟了導航。
上一個副本過後,他的生命值驟降到了48,主要是厄瑞斯努和雪山環節扣除的占了大頭,刺進喉間的尖針扣了2點。
越靠近醫護站,就會碰見越多缺胳膊少腿全身沒處好的病患,夏油傑親眼見着一個隻剩上半身被隊友拖進救護站的人,在出來後完完整整的,走在被自己血染出的一條長長的道上。
基本所有人都面色平靜,對此并不大驚小怪,自顧自地繼續走着。
夏油傑走進救護站,簡單的棚子畫上紅十字,内部也簡陋到了極緻,醫療設施隻有一個醫療箱,裡面都是一些處理傷口最基礎的東西,沒有醫生與護士,誰都無法将這裡與一個能治好隻剩一半的人能聯系一起來。
他思考了三秒,放棄了科學。
在夏油傑踏出醫護室後,一串提示音冒出。
【是否花費129積分治療穿刺傷】
猶豫幾秒,夏油傑選擇接受。
【玩家黑絨白巧夾心糖生命值恢複】
聽着系統提示音,他眉頭忽地一皺,摸上了喉嚨,摁了摁,一陣刺痛随之傳來。
喉嚨的傷沒有好。
但他很快了然。
終點站的人的□□還在現實中,靈魂來到終點站,但靈魂不具有身體以供驅使,終點站想要玩家那就得給他們一副身體。
根據記憶捏造出年輕健康的身體讓玩家更好的玩副本,隻是身體的歸屬權大概還是屬于終點站,所以可以随便修複。
但是他和悟不一樣,他們是完整地進入終點站,身體還是自己的,造成的傷口自然也就沒法通過終點站複原了。
好消息是他們不用擔心靈魂和□□分頭行動,現實直接暴斃,壞消息是,其他玩家斷手斷腳能治,但他們不能。
他想到這裡忽然一愣,随後自嘲一笑。
生命值恢複完後,他回到了出租房。
五條悟穿着睡衣,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粽子,百無聊賴地揪着頭發玩,眉眼間染上了些許倦怠。
夏油傑笑了笑,舉起手中的飯菜:“開飯啦。”
……
兩個人休整完,睡眼朦胧地起床退了出租屋。
此前兩人算了算積分,兩個副本的積分加上殺掉厄瑞斯努,兩張去B的車票剛好足夠。
但不同城市物價不同,B和C服之間的物價大概在10倍左右,要是算上在B服重新租房子和吃食住行等費用,他們大概會活生生餓死在B服裡,最後退而求其次,選擇在C服裡多攢點積分在去B服。
在路上,五條悟問:“傑,A服怎麼進?”
“A服?”夏油傑回憶了下論壇裡的攻略,“說是個人排行榜前十萬名,或者團隊榜前一萬名才可以進。”
“十萬名?”五條悟哈了一聲。
也不怪他做如此反應,終點站的人數大概是現實的十分之一,整整7億人取十萬名,簡直離譜。
但在某種層面來說,這點又過分真實。
夏油傑說:“C服物價和D服物價差距大概在三倍,所以在出發前我們得先去趟服裝店。”
“沒衣服了?”
“悟,醜寶裡面就帶了你我的睡衣和兩套換洗的,狼人殺拿了一套我們的衣服沒還,我們就這一件了。”夏油傑歎氣地說着。
兩個人随便挑了家服裝店就進去了。
一進門,就被裡面潮到夏油傑都沒見過的衣服震撼到了。
五條悟指着一個在胸口挖出一個大坑的衣服說,真誠地對夏油傑問:“它存在的意義在哪?”
“……”夏油傑在一大堆情趣衣服中蒙圈了,拉着五條悟就往外走。
大意了。
他再三觀察,最終找到一家相對正常的服裝店。
挑了又挑,夏油傑丢給五條悟兩三件衣服叫他換,自己也拿了幾件準備試一試。
忽然,視野裡,有一套衣服闖進了他的視線。
他走進,拎起那件衣服,果然和他猜想中的沒錯,是日本的袈裟。
店家看他拿起的衣服,趕忙過來說:“先生,那是系統裡的樣衣,一般一個玩家定制衣服後就會出現在系統裡,這件是我手抖不小心選錯了,不知道先生您喜不喜歡,要拿走的話我打五折。”
夏油傑猶豫了。
如果他沒記錯,這件衣服是叫五條袈裟。
他舉起往身上一比劃,發現這件衣服的主人身量比他高上一點,卻比他消瘦不少。
尺寸略微不合适的同時,這件衣服也相當吸引注意了,他思來想去,還是算了。
等兩人換好衣服,看着彼此都搖了搖頭。
兩個人都不怎麼挑剔于舒适感,但是這裡的面料還是太糙了,五條悟活動了幾下,和衣服的摩擦處直接起了粉印,有些還起了紅點。
夏油傑當機立斷讓五條悟脫下來換掉,因為另外一個換衣間被占用,他隻好等五條悟換完在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