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作劇成功的五條悟嘻嘻地笑了一聲後說:“傑是笨蛋吧。”
“哈,吓笨蛋的人才是真正的笨蛋吧。”夏油傑面色扭曲地捂住自己的脖子。
應該沒落枕。
夏油傑不放心地扭了扭。
嘲笑完夏油傑,五條悟翻了下身,三步兩步跑到了交織的樹杈上,懶洋洋地躺着。
“悟,餓了嗎?應該有不少吃的了。”夏油傑捂着脖子站起身。
“如果傑說的是那堆死魚的話,老子不餓。”
死魚?
夏油傑疑惑地轉過腦袋,便和堆積如山的魚對上了眼睛。
被抓上來的魚依照命令,将魚丢在了一處,在夏油傑睡着後還在不斷重複這種行為。
于是就有了死在沙灘上,活生生被曬死,死不瞑目的一大堆魚。
夏油傑扭過頭看向海面,才發現,原本高高挂起的太陽已然落到了海面上,半隐在海際,照出橙黃的海面。
聽着海浪湧動在沙灘上的聲音,在終點站不斷闖關的緊繃神經不斷地放松下來。
“傑——”五條悟躺在樹杈上,呼喚起了沉溺在風景中的夏油傑。
“嗯?”夏油傑回頭看向五條悟。
“老子,快被凍死了。”五條悟指了指底下還在不斷放出冷氣的咒靈。
海島上的晝夜溫差極大,将近夜晚的黃昏自然降溫了許多。
夏油傑掏出醜寶,把他和五條悟的衣服拿了出來。
“啊。”夏油傑眨眨眼睛。
來到C服後玩太過,忘記買衣服了。
算上這幾天洗的衣服,他們兩人就各剩兩套換洗的衣服。
一件是常服一件是校服。
夏油傑将五條悟的常服丢給了他:“隻剩這套常服了。”
“哦——”五條悟漫不經心地低頭,給自己的睡衣解扣子。
不到一分鐘,他就套好了自己的衣服,擡起頭剛要喊夏油傑,卻見夏油傑赤裸着上身,還在和壞掉的褲子紐扣搏鬥。
他赤裸着上身,肩頸線條利落分明,腰身雖然相比之前細上不少,但依然能看出鍛煉的痕迹。
沒有刻意雕琢的塊狀肌肉,而是流暢的線條,透着常年運動練出的力量感,鎖骨深陷,胸腹的弧度恰到好處,既不過分硬朗,也不顯單薄,反而透着一股内斂的性感。
五條悟對長相其實并沒有很大的概念,以及每天洗漱照鏡子使他對人徹底失去了判斷美醜的概念,對外表一事向來沒有興趣。
但有時候,五條悟就會覺得夏油傑很好看。
比如剛才,有的時候是在夏油傑坐在教室裡笑着和他胡鬧的樣子,或者早起頂着炸掉的長發羞恥地逃跑的樣子,又或者打架時認真恣意的模樣。
空中坐在咒靈上的樣子,被他偷偷塗粉色指甲油不可置信的樣子,被惡作劇生氣冒黑線的樣子,收集到咒靈的滿足的樣子,上課打瞌睡頭一點一點的樣子,夕陽下和他并肩走打鬧時的樣子……
五條悟忽然意識到,他覺得夏油傑好看的“有時候”實在太多了。
他不明所以地雙手搭着下巴,才想起判斷好看還是難看的方式還是夏油傑教給他的。
記得是一次和夏油傑逛商場買衣服的時候,他提出的疑惑。
夏油傑面對他的問題先是愣了愣,然後沉思,似乎也不明白怎麼和五條悟形容。
最後還是努力地總結了一下。
“嘛……大概是見到那個人心會漏一拍的樣子吧,或者心跳加速?呃,想仔細看着……嗯……”夏油傑見無法形容,自暴自棄地說,“反正就是很喜歡的感覺吧。”
五條悟沉思着,總覺着哪裡不對勁。
在沙灘上換衣服的夏油傑自然感受到了五條悟正在盯着他看,畢竟被五條悟盯着的次數太多,早就學會了區分他和别人的目光。
轉過頭,就見五條悟一副沉思的樣子。
很像一隻不愁吃喝的家貓忽然盯着窗外的夕陽,笨蛋一樣地忽然憂愁起來。
夏油傑套上上衣,并沒有打算給他的家貓奇怪行為做出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