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睡着的五條老師背對着他,驟然出聲。
“别等事情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再覺得後悔。”五條老師淡淡地說着,翻身坐起,直視着海面,餘光卻掃過五條悟。
“……到底發生了什麼。”五條悟焦躁地揉着頭發,“還有誰出事了?傑做了什麼。你又做了什麼?”
五條老師呵呵道:“不關你事,小鬼。”
“什麼叫不關老子事?”五條悟盯着五條老師,“吵架?你真以為老子會信。”
“不然呢?”五條老師略帶嘲諷道,“我們之間還能發生什麼?”
“……“
夏油傑不在身邊,五條老師溫和的表面被撕爛遺棄,全然不掩蓋對五條悟的惡意。
從一開始的出聲招惹,再到剛剛的談話,五條老師對五條悟的态度始終保持着惡劣。
五條悟嗆聲道:“對過去的自己有怨氣,你是無能到了什麼地步,還是你覺得現在的你可以完美解決一切?”
“……”
五條老師回憶起那二十多次的輪回,面色一點點變得難看。
拯救一個不願被拯救的人,五條悟确實做不到。
看着他的臉色,五條悟呵呵道:“既然知道自己做不到,還不如告訴老子發生了什麼,疲憊的,中,年,人。”
“某位委屈還得找傑撒嬌的小,朋,友。”五條老師分毫不讓,“誰給你的自信覺得你可以處理的比我還好。”
“……”
兩個互戳彼此的痛處,各自氣得悶着口氣吐不出來,但因為彼此都是一人,始終無法一招KO對方。
僵持到最後,還是五條老師作為成熟的成年人讓了步:“去找你的傑吧,比起探究未來的事情,還不如去讓他開心點。”
見五條悟氣洶洶的背影,五條老師合眼歎氣,強撐出來的淡定自如散了開來,餘留在身上的隻有從内而外的疲憊。
二十多次的輪回,還是不可避免地磨掉了最強的一點心氣。
五條老師望着遙遠的海面,在黑暗的天幕中勾勒出那個人的身影。
我真的可以改變些什麼嗎?
傑。
……
海面上。
夏油傑坐在浮蕩在水上的咒靈,撐着臉,默默地發呆。
察覺到來者後,夏油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搓了搓臉,試圖調整回正常狀态。
但看到五條悟時,一切準備還是破了功。
五條悟揣着手,安靜地站到他一旁,見他頹然的慢慢放開堅挺的肩膀,似乎放下了所有僞裝
敬仰自己的後輩的死訊,破開了堅固的心房,露出了他的迷茫。
“傑。”
五條悟坐下後,淡然地安撫起夏油傑:“有些事還是可以挽回的。”
“唔……也是。”夏油傑撐着腦袋,磋磨着指尖,“是可以改變的……”
“還沒走到那一步那就可以被改變。”五條悟頭輕輕蹭了蹭夏油傑的臉,“我們可是最強的。”
“……好。”夏油傑淡淡一笑,“睡吧,我有點困了。”
談話結束的如五條悟預料般短暫。
套久的僞裝依然婉拒着接觸,高高聳立的心房謝絕着到訪。
躺在咒靈上,夏油傑仰看着星辰,浮現出灰原雄歡樂的臉,再是很多很多的同伴,最後是五條悟。
他疑惑地想。
咒術師的盡頭,是同伴堆積如山的屍體嗎?
【玩家黑絨白巧夾心糖精神值-10】
【玩家黑絨白巧夾心糖精神值為30】
【玩家白絨黑巧夾心糕精神值-1】
【玩家白絨黑巧夾心糕精神值為99】
夏油傑愣了愣,扭過頭,看向閉上眼的五條悟。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