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晨哥?把拽着我胳膊的手松一下,時間不早了,上午我還得回去給江哥換藥呢......”
似睡非睡間,蘇晨耳畔響起了林易略顯苦惱的聲音。
睡夢中的少年下意識收緊了摟住懷中胳膊的力度,含混不清的嘟囔道:“不許走...留下來陪我,嗚...别走...陪我...”
蘇晨這般孩子氣撒嬌的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要不是自己胳膊被蘇晨拽的動彈不得,林易都想拿起手機點開錄音機,把蘇晨的這段聲音給錄下來,日後有機會拿這段黑曆史錄音出來逗蘇晨玩兒。
林易也沒有用力把蘇晨搖晃醒,隻是側起身子,用還能活動的左手摟住蘇晨的腦袋輕輕揉搓頭發,語氣跟哄小孩子似的安撫蘇晨道:“安啦,晨哥乖~先放我回去給江哥傷口換藥,等我忙完家裡的破事兒,再回來陪你還不成嘛。”
迷迷糊糊的蘇晨像是聽到了林易的安撫一樣,緩緩松開了拽住林易胳膊的力道,乖巧的蜷縮起身體,将腦袋貼在抱枕旁,呼吸逐漸變得安穩勻稱.......
臨江路,七十六号。
林易拿着從藥店買來的換洗紗布跟消炎藥物,小心翼翼的替江哥處理感染的傷口——自己并非專業的醫生,缺乏足夠的醫學知識,隻能憑借過往受傷的經驗處理傷口。
本想通過互聯網醫院請外科大夫幫忙開個藥,哪想到人家醫生見照片裡江哥的傷口感染的這麼厲害,頓時也麻了爪,不管林易好說歹說,接診的大夫咬死了不肯出方開藥,堅持讓患者盡快線下就診。
連續換了三四個醫生,人家都是甯肯線上退款白折騰一趟,也不敢擔責任診斷病情開具處方。
平心而論,這事兒還真怪不得人家醫生推诿搪塞——江林身上的傷口一看就是人為造成的開放性損傷,傷口還已經感染化膿,這麼嚴重的傷口就算送到線下的醫院處理,也可能留下各種後遺症,這種情況下,哪個醫生敢憑借林易發過去的幾張傷口照片就下診斷開藥?
好在江哥的生命力頑強的很,撐過最初一個周的高燒昏迷後,身體居然逐漸緩了過來,意識也從近乎全天昏迷變的半昏半醒,清醒的時候甚至能和林易聊會天兒。
“江哥,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齊狗子跟高坤那個混蛋,沒來尋你的晦氣吧?”
要不是高坤這小子暗地裡找豹叔告密,江哥也不至于落得一個被豹叔打到半死的下場,這些年江哥掏心掏肺的将高坤當徒弟帶,沒想到最後養出了一個白眼兒狼來!
至于齊清齊狗子,因為早些年的某些事兒,跟自己與江哥不和,平日裡沒少做落井下石的事情,這狗東西向來得到豹叔的信任,堪稱豹叔手下的頭号走狗,這次得了機會,指不定怎麼折騰江哥呢。
躺在陰暗老舊屋子内的江林,費力的吐了口氣:“還好,這幾天顧二爺似乎在臨江區惹了什麼大麻煩,跑回老城區裡,找豹叔在咱家的宅子裡要了一間房子,準備躲幾天風頭。”
“齊狗子跟高坤知道這事兒後,屁颠兒屁颠兒的跑到宅子裡伺候顧二爺,估摸這倆混蛋是想趁這次機會在顧二爺面前混個臉熟,日後在街面上遇到擺不平的事情,也好報出顧二爺的名頭鎮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