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顧二爺這位手底下不知道沾染了幾條人命的狠角色住進了老宅子,林易就忍不住心底發冷,好在有齊狗子這傻叉上趕着去獻殷勤,輪不到自己伺候顧二爺。
“這倆不當人的狗東西忙活點也好,省的來找江哥你的麻煩......”
躺在床上因為傷口換藥,痛的冷汗直流的江林,聞言忍不住朝地上啐了一口:“呸!老子隻想看齊狗子這混蛋嘴賤惹惱了顧二爺,真要是把顧二爺給惹惱了,沒準兒豹叔都得主動卸掉齊狗子兩根手指,給二爺一個交代。”
與性情暴虐,幾乎把【躁狂】二字寫在臉上的豹叔不同,顧二爺看上去就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也很少因為小事動怒,加上向來儉樸的打扮,甚至不止一次被人當成是農民工,絲毫看不出這位外貌老實的中年漢子,是一個手上沾了數條人命的活閻王。
不過,真要是有不開眼的家夥惹惱了顧二爺...呵,劉家武館劉大虎的墳頭草都已經幾米高了,正缺個新墳做伴兒呢。
“啧,齊狗子這傻叉别的不會,獻殷勤當舔狗是天下一絕,連豹叔都被他舔的舒舒服服,人家可是職業當狗腿子的慫貨,平日裡在咱們面前狐假虎威一番也就罷了,哪有膽子在顧二爺面前嘴賤?”
林易實在不想跟顧二爺這種危險人物打交道,幫江哥換好傷口的藥後,就急匆匆的離開了臨江路七十六号的老宅子。
這座自己住了十幾年的老宅子裡面的氣氛實在太過壓抑,比起這鬼地方,還是躺在蘇晨卧室的床上,更讓自己有一種家的安心感。
......
蘇晨費力的扯開窗簾,清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灑落在卧室内,少年懶散的将自己癱在陽光照射下的折疊椅上,任憑溫熱陽光灑在體表,似乎能藉此驅散混亂噩夢帶來的陰霾情緒一樣。
大家都說,時間可以治愈一切傷痕。
明明已經過去了四五年之久,自己依舊能在噩夢中感受到身臨其境的痛苦、惶恐、迷茫、不安諸多負面情緒,好似自己從未脫離過當初的陰影一樣。
又或許,是自己經曆的時間不夠久遠?
待到自己三四十歲的時候,沒準就能逐漸遺忘這段痛苦的過往,重新開啟新的生活?
前提是,自己真的能活到那時候兒。
蘇晨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擡手滑動手機點開了《我等你到三十五歲》這首頗為應景的歌,心緒逐漸随着歌聲飄零散亂,就連床頭櫃旁準備好的早晨藥物都忘了吃,時間也在不知不覺間被消磨着......
“晨哥!”
嗚啊啊!
意識恍惚的蘇晨,被身後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吓個半死,差點沒從折疊椅上摔下來,見鬼似的看向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手裡拎着豆漿、油條還有煎蛋的小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