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連着大概做了半個多月,開始的夢不太清晰,睡醒了就忘了,這幾天睡得都比較早,不過恰巧今天醒了後沒忘記夢的具體内容。】
等他發完兩條消息,叮叮叮,一連串的消息來了,看了一眼,全是他弟弟秦錦行發的。
他心中隐隐的有些失落。
【二星(秦弟):哇塞,半個多月,确實好久,難怪哥你會覺得是前世了】
【二星(秦弟):不過!哥!那不就是說你前世也有哥哥、弟弟了,嗚,我不是你唯一的弟弟了,傷心!】
【二星(秦弟):哼哼!哥,你說你最喜歡哪個弟弟!】
【二星(秦弟):哥,我也想做個前世的夢,說不定我前世也是你弟弟呢!】
秦家承和他弟弟秦錦行相差12歲,弟弟今年還在上高中。
【大成:等等,我說哪裡不對呢!秦錦行,你帶手機去學校??!!!】
【二星(秦弟):哥!好晚了!我睡了!晚安奧!!!】
秦家承沒忍住笑出了聲,他這弟弟簡直是個活寶,像個話痨似的,一天天的,話密的很。不過,一中現在管得那麼松了嗎,他上學那會兒,帶手機的可是一查一個準。
“阿wu wu~哈!”秦家承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該說不說,有點困了,不過,他爸媽剛才回消息那麼快,現在怎麼都不說話了。
真是的,在期待什麼。
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後閉上了雙眼。
此時,秦家
“文州,怎麼辦,怎麼辦,家承這個夢,,已經做了半個多月了!”李冠英緊張地看着身旁的丈夫,近乎語無倫次地說道。
秦文州拍了拍妻子的手,安慰道:“别急,我們心裡不是...,算了,,我還是給小叔打個電話吧。”
“對了,小叔,,你快打,現在就打。”李冠英神色慌亂地催促道,她現在根本做不到不急。
秦文州感受到妻子的無措,但他深知此時說什麼也沒用,況且他自己也是心亂如麻。
該來的總會來。
此刻,他能想到的隻有他小叔—秦台牧。
他們這一支秦家,從他父親那一輩開始便有青黃不接的苗頭,他父親兄弟幾個,小叔排行老幺,但小叔卻是他們這一支的主事人。
也是這件事的知情人,甚至是...主導人,秦文州隐隐的有一種感覺。
“喂,小叔,嗯,我是文州。”
“......”
“對,我剛才才知道。”
“......”
“......到時間了嗎,我...”
“......”
“是,小叔,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注定的,我們夫妻倆撼動不了命運,我現在隻想确定,你們的計劃是萬無一失的嗎,我的兒子...你們能保證他的安全嗎?”
“......”
“我明白,小叔,隻是我養了他二十多年,二十多年啊...家承...還能回來嗎?”
“......”
秦文州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雙眼空洞無神地盯着已經挂斷通話的手機屏幕。
他的大兒子不屬于他們夫妻。這是在大兒子出生那一刻,他們便得知的“事實”。
多麼諷刺啊。
他們夫妻倆一開始根本不願意相信這樣荒謬的言論,也曾激烈地與小叔争辯過,試圖反抗過。
但随着秦家承一點點長大,一些不經意的、違和的行為舉止,迫使秦文州夫妻不得不重新審視小叔口中的“命運”。
漸漸地,他們心中原本堅定的信念開始動搖。于是,面對這個注定不屬于他們夫妻,甚至可能都不屬于這個時代的兒子,秦文州和妻子選擇了逃避...
然而,當直面父子緣斷的時刻,秦文州才發現自己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堅強,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回想起二十多年的點點滴滴,為何令他印象深刻的場景都是一些兒子低下頭失落的瞬間,他現在無比後悔,當初選擇逃避、吝啬地不敢給予哪怕多出在他以為的可控範圍内一絲一毫的感情是不是做錯了?
看着丈夫的神态,李冠英的心瞬間提了起來,連忙追問道:“什麼時候?”聲音裡不自覺帶上了一絲哽咽。
秦文州緩緩擡起頭,目光與妻子對視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用略微低沉且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今晚。”
說完這句話,他便如同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都顯得無比萎靡,眼角隐隐有淚光閃爍。
聽到這個回答,李冠英先是一愣,然後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卻隻是發出了一聲輕歎: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