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總之我知道了。我是【】，這裡是庶幾台。我會送你去别的世界。但接下來你要聽我說。”

我也沒聽清這個人的名字。

“隻要你坐上一葉舟，你的神識海就會複制成很多份，你會不分先後地到其他世界去，這些世界會同時發生，也會交替發生，你本人不會察覺。”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但你在某個世界時，你不會有除了這個世界和我們世界以外世界的人物事件記憶。……但這種情況也不是一定的，那就是說你在另一個世界時，你被賦予了最深沉的感情：你——“愛”上了别人。”

不會的，我不會愛上先生之外的人。我心想。

“而且這份愛強大到讓你想永不忘卻、此生不換。”

“第一個世界先不複制你的神識海了，專心去體會吧。”

…………

永不忘卻、此生不換……

微微睜眼，全是黑暗，感到身下的颠簸。雖然還沒拿回視覺，但鼻腔裡隐隐有股勿忘草的味道，讓自己很安心……那還是再睡一會兒吧，她想。

……

“什麼？！小跖被抓了！怎麼可能？”……粗魯的男人的聲音。

“是他技不如人，怪不得别人。”……陰陽怪氣的男人的聲音。

“你們原本共同行動，分明是你見死不救”……劍拔弩張的女人的聲音。

很多很雜的聲音在耳邊萦繞，接下來就是木桌被掀起，兵器相撞的聲音。

“阿雲…！”蓋聶發覺了顧禦諸細微的動靜，立刻轉身來到顧禦諸身邊。

這次睜眼，終于不是黑暗。而是一個男人的臉……這男人一雙劍眉，眉峰高，内雙，眼睛裡像海一樣深，又像春水一樣細膩，他這麼溫柔地看着自己，這人不會對我有意吧？高鼻梁緩鼻頭，上唇削薄，下唇豐滿。……嗯，

下唇好可愛。

她輕輕地貼了上去。

“阿、阿雲？！……”蓋聶驚得後退了兩步。這一幕被流沙墨家的人親親地目睹，衛莊翻了個白眼，流沙其他人也轉頭不看;雪女捂着嘴笑，大鐵錘眼睛都快瞪出來了，張良在旁邊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蓋聶的耳根燙得不成樣子，隻見剛親了别人的這人又昏睡了過去，他歎了口氣，遠離了她。

從夢蝶之遁，蓋聶一直負着顧禦諸行進，到達這個據點後雪女提議将她放在室内靜養，那時禦諸還沒拿回呼吸，這個提議被蓋聶拒絕了。蓋聶知道她不喜歡睡那種舒服的床榻，不如和以前一樣，讓她沐着海風，洗着日月之輝，所以就把她放在室外，也好觀察她的生氣。自此他手上多了一把武器，那就是夜荼，他并不會用刀，隻是替她保管，每天擦一次，以前聽顧禦諸說她的命和這把刀相連，隻要刀活了她就活了，蓋聶覺得神奇，而恰好在顧禦諸拿回呼吸的前一天，夜荼在夜裡發出了光。

又過了幾天，張良再次拜會。這次是商議如何從噬牙獄中營救盜跖和庖丁。第一個傳入顧禦諸耳朵裡的聲音依舊是大鐵錘，他快罵死衛莊了，但是衛莊也并不讓着他們。最後還是張良溫潤的聲音收尾，看來這次還沒結果。到底會派誰去呢，她也有點想知道了。

……

“你說的我們，是在代表我說話嗎？”衛莊冷笑道。

“子房不敢，隻是事關重大，唯有請衛莊兄出手相救。”張良說。

“你——要我去救墨家的人？”衛莊轉身，冷冷地看着張良。

“非也。是子房的一己私心，想請衛莊兄救小聖賢莊。……李斯造訪小聖賢莊，來者不善形勢兇險，如果噬牙獄出現變化…”

好一個圍魏救趙啊，子房。越來越有那個人的影子了。

到最後結果是鬼谷縱橫兩人行動，他們兩個總要走在一起的。隻是不知道他回來的時候自己能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