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是一個出身寒門、靠自己努力爬到權力巅峰的人。他極度珍視自己的地位與家族未來,害怕因扶蘇繼位而失去一切。趙高利用這一點威脅他:“扶蘇寬厚仁慈,又偏愛儒家思想。一旦他登基,必定重用蒙恬等與法家理念相左的大将,而你這樣的法家臣子不僅失寵,更有可能被清算。相比之下,胡亥性格軟弱,與你毫無理念沖突,且容易控制,你的權位将更加穩固。”這一番話無異于擊中了李斯内心最深的恐懼。
以趙高一貫的冷靜與狡詐,将這一提議變成了一場無法拒絕的選擇。他敏銳地抓住了李斯的軟肋,用家族存亡和權力穩固作為籌碼,讓這位丞相不得不妥協。
一向善于為自己打算的李斯終于同意了,他長歎一聲,垂淚暗說:“生逢亂世,誰又能久立潮頭……”
他總以為與趙高是同僚,卻不算同夥,而眼下 一向深謀遠慮的他卻被趙高牽着鼻子走。而無可奈何,隻能一步錯,将錯就錯。
……
行至大河一帶,植被已變得稀疏。她不算急,按她腳程時間剛好,關鍵是急也無用,現在這般已是最大速度,實在不行射夜荼也可以。但她沒有,這是她的大意。
因為就在這時,皇帝崩了。
就在一瞬間,那龐大近乎無限的内力直接爆發出來,撐得她五髒六腑從體内炸裂,由半空中墜下。她口中口中含着一段食道,又聽見了日出的聲音。
她死了,這是她第一次爆體而亡。
顧禦諸和皇帝在同一天死了,很多人為此歡呼。她死時還未反應發生了什麼,彌留之際才體會到這千古一帝死的倉促,痛楚太強烈,強烈到她再也不想見着日月,什麼曆史什麼人世,死了吧。她再也不想有這種經曆了。
顧禦諸的屍體曝了兩天,她醒來時看見有野狼正啃食她的下身。她幹脆地砍了那狼,本能般向上郡的方向奔去。她忘了她要做什麼,似乎是所謂天命再次驅使。
她近乎瘋狂的奔着,斬了擋在她面前的一切靜物,直到看見黃沙漫天,一處處軍營被風沙籠罩,顧禦諸才想起她的目的。她罵了句很髒的話,顧不得自己衣衫褴褛,沖進了主軍營。
“公子!!皇帝居外,未立太子。數十萬軍隊守邊,本身就代表着一種信任,怎麼可能說賜死就賜死!?這诏有詐!”隻見營帳中隻立三人:使者、扶蘇,蒙恬。方才的喊叫應是蒙恬所出。
顧禦諸立刻反應是趙高制的假诏書,便也喊:“扶蘇——那是假诏!!”她迅速扔出夜荼将扶蘇手中的匕首打了下來,阻止了扶蘇的自殺。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亡不孝!你們二人這是陷我于不仁不孝之地啊!”說罷扶蘇立刻于身旁一柱撞顱而死。蒙恬沖上前抱住扶蘇還溫熱的屍體痛哭起來。顧禦諸急步向前為其療傷,以她現在的内力隻要扶蘇還剩一口氣顧禦諸都能保住他,然而扶蘇當場身亡,人死不得複生,任憑無雙力量,她無能為力。
她憤恨一拳砸向地面,眼中含了辛辣的淚。
她失信了。二百年來的第二次。第一次他答應蓋聶一起面對,第二次她答應嬴政保住他心愛的長子,甚至顔路還信着自己,在鹹陽等着她。
沒人知道嬴政死了,沒人會到鹹陽救顔路的他要被趙高殺了——啊……
扶蘇已死,她現在沒時間停留!!
“媽的!”她告訴蒙恬那是假诏,趙高要立胡亥為帝,雖然已經無濟于事,但至少讓蒙恬知情。内力歸來,她沒法知道自己死了幾天,但需立刻回鹹陽去見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