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嘴上一萬個不滿意櫻救了夏油傑的行為,但五條悟行為上還是很實際的給過來了一根手指。
當然不是從總監會拿的,不然準要被那些老家夥煩死。
櫻對此頗有不滿,“說好的‘給幾根手指玩玩’,怎麼才一根?”
“一根要瞞下來已經很不容易了耶,體諒一下老師為了讓伊地知不上報許下了一大堆不公平合約吧!”
“你那個輔助監督居然還會提出什麼不公平的合約?”
櫻側目而視,顯然是不信老實巴交唯唯諾諾的輔助監督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
五條悟好像遭受了天大的打擊,整個人向後倒去,“超——不公平的!居然說什麼一個月之内不可以繞路買甜點啦,說話要适當使用敬語啦,不能再随便把他塞進奇怪的地方啦……超級多的好吧?完全沒想到啊伊地知居然是個會趁火打劫的人呢!”
這時候若是真希等人在這裡就要為可憐的輔助監督先生說上幾句話了,再不濟家入硝子在這裡的話也可以給沒有自知之明的五條悟送上一個大大的白眼。
然而,在這裡的是櫻。
和伊地知完全沒有什麼交集,沒說過話,甚至沒什麼同情心同理心的櫻。
少女隻是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手指後,心滿意足的收到了貼身的口袋裡,“以後如果還有生意,可以找我。”
她擡起下巴,傲慢道:“手指到位的話,都好商量。”
“所以,你要手指幹嘛啊?”
五條悟湊過來,毛茸茸的腦袋怼到她眼前
。
櫻用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額頭,毫不猶豫的把人推開:“關你什麼事!”
“哇,這麼不客氣的嗎?老師會傷心诶!”
裝模作樣。
櫻冷哼一聲,沒有理會這隻在身邊蹦來蹦去的好奇貓貓,轉而眼神亮晶晶的盯着便利店櫥窗裡熱氣騰騰的烤紅薯。
“要那個!”
她理直氣壯的伸出手指,抵上透明的玻璃。
五條悟歎了口氣,一邊抱怨着“居然把最偉大的五條老師當做跑腿的诶”,一邊利落的挑了兩個最大個兒的紅薯出來,還拿了一罐子蜂蜜和甜牛奶。
櫻小口小口的咬着有些燙嘴,帶着恰到好處的微甜綿軟的紅薯,偏頭看了眼幾乎用蜂蜜把紅薯裹住,還一口一口的灌着甜牛奶的五條悟,突然覺得,哪怕是吃人肉的宿傩大人,看起來口味也比這家夥要好得多。
……
百鬼夜行後,咒術界元氣大傷,但兩所高校影響倒是不大,還有精力舉辦每年一度的姐妹交流會。
關于這件事,五條悟也問過櫻,要不要去玩一玩。
櫻那時把他少見的戴着的方形墨鏡拿來在眼睛上比劃,随口道:“嗯?你不怕我把那些人殺光嗎?”
“要殺光也不是很容易呢,”五條悟渾然不在意自己的墨鏡被拿去玩,豎起一根手指,藍眼睛裡滿是戲谑:“畢竟櫻現在也沒有殺掉憂太哦~”
櫻:……
少女垮下臉,斜了他一眼,不肯再說話。
“小朋友還是應該跟同齡人多待在一起才會有年輕人的朝氣啊,現在不去感受美好的青春的話,可是很快就會過去的呢。”
話雖這麼勸,但五條悟還是以“沒辦法好好控制住自己咒術的威力,沒辦法啊是那種必殺技,像我的蒼一樣,碰到就很容易死人诶。是反轉術式的擁有者,跟硝子一樣做後勤就好啦”這樣的理由,讓她不必去參與這場交流會。
櫻跟在他屁股後面,或者說被強行帶着進行了京都一日遊,見到了不少讨厭的人。
如果說五條悟的不着調,不顧她的個人意願讨厭級别是一級,畢竟雖然不讓她自由自在的玩耍,但也沒把她關起來或者幹嘛就是了。
那麼京都這些老古闆,用眼角看人的家夥讨厭級别就是八級。
完完全全一副惹人厭惡的咒術師做派,千年之前,她立于宿傩大人身側的時候,那些人總是會用這樣的眼神看過來。
輕蔑,打量,嫌惡,總之從沒有什麼正面的情緒。
她曾經詢問過原因。
裡梅說是因為他們是這群人眼裡的詛咒師,詛咒,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宿傩大人則哈哈大笑了幾聲,“那樣的眼神,隻是弱者在他們自己的世界裡,用他們自己定義的規則去衡量強者罷了。不喜歡的話,殺掉就是了。”
在那些人來來回回被宿傩大人切碎了、扒了皮挂在牆頭之後,櫻就很少再看到那些異樣的眼神了。
她撚了幾下手指,有點癢,想把這群人都切碎。
不過自己的技術一定沒有宿傩大人來的好就是了。
大人能夠将皮肉均勻地分離,肉皮上不殘留任何多餘的血管或筋膜,動作幹淨利落,充滿美感。如果時間允許,甚至可以将骨頭剔得一幹二淨,顯露出其應有的潔白。
如果是裡梅的話,或許也能達到大人那樣的境界。
但大人不會将自己的技藝傳授給裡梅。
想到這裡,櫻不禁笑起來。
交流會結束的很快,顯然五條悟說的話有些差錯,畢竟乙骨憂太也隻有一個,這種程度的戰力對京都校來說完全是碾壓。
看着那群被打的七零八落的少年少女們,櫻的心氣兒多少平複了些。
所以,打不過五條悟,因為他是咒術界的“最強”;看不透夏油傑,因為是自己從沒聽過的咒靈操使;打不過乙骨憂太,或許是因為,他是這一代的“五條悟”?
原來,人人都打不過,是因為自己運氣格外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