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夜色如墨,隻有幾縷黯淡的月光穿透雲層,灑落在馬車内,為這逼仄的空間染上一層朦胧而暧昧的色澤。
楚淵并未如往常那般騎馬,而是屈身與蘇清瑤一同擠在狹小的馬車之中。錦竹則被楚淵的侍衛悄無聲息地請了出去,馬車的門簾落下,将車内與外界隔絕開來,隻留下兩人在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裡相對而坐。
馬車在道路上搖晃着前行,發出輕微的嘎吱聲。楚淵微微向前傾身,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微微眯起,目光銳利,牢牢地定在蘇清瑤的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看穿。
蘇清瑤蜷縮在馬車的一角,盡量将自己的身體縮成小小的一團,試圖躲避楚淵那灼熱的目光。
她低垂着頭,長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微微顫動,不住地撲閃着,卻掩飾不住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慌亂。她的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修剪得圓潤整齊的指甲幾乎嵌入了掌心,留下一道道淺淺的的痕迹。
楚淵低沉的嗓音不緊不慢的響起,打破了這令人壓抑的寂靜,“丞相和你說了什麼?”
他的聲音不大,卻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清晰回蕩在蘇清瑤耳邊。
蘇清瑤聞言,像是被驚到一般,微微擡起頭,那雙清澈如春水的眼眸與楚淵的目光短暫交彙,卻又很快慌亂地垂下眼去。她沒有說話,隻緊緊咬着唇,粉嫩的唇瓣因為用力而變得毫無血色,蒼白得如同冬日裡的殘雪。
楚淵的黑眸瞬間陰沉下來,心底冒出一絲不知名的怒意和焦躁。
他猛地向前探出身子,一隻手如同鐵鉗般牢牢地握住蘇清瑤的手腕,稍稍用力,便将她整個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的手臂肌肉緊繃,另一隻手擡起手指輕輕摩挲着蘇清瑤白皙細膩的脖子,指尖帶着一絲粗糙的質感,明明周身氣勢洶湧,開口卻還是壓抑着、慢條斯理地說道:“你是本王的妻子,你會事事以本王為先是麼?”
這個姿勢極具壓迫感,蘇清瑤幾乎是被迫坐在楚淵的腿上,她的身體的重心不穩,隻能下意識地用手抓住楚淵的衣襟。
耳邊清晰地傳來對方說話時噴灑出的溫熱氣息,帶着淡淡的酒意,熏得她的耳尖泛起一片熱意,紅得如同熟透的櫻桃。而脖子上粗糙有力的大手緩緩滑動着,仿佛下一瞬間就能掐斷這細嫩白皙的脖頸。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肌膚,仿佛帶着電流,讓她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
蘇清瑤的有些慌亂,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紊亂,身體微微顫抖着,像是一隻受驚的小鹿,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懷裡的人又香又軟,讓楚淵不禁心神恍惚了一瞬。他的喉結動了動,聲音越發沉,帶着一絲沙啞,身體也不自覺地微微前傾,靠得更近了些,兩人的鼻尖幾乎相觸,語氣卻帶着不容置疑,“你說,你會不會背叛本王?”
這一句話仿佛一把尖銳的利刃,直直地将懷疑挑破在了明面上。
蘇清瑤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眼中滿是恐懼。但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着,卻隻能發出幾許微弱而顫抖的吸氣聲,仿佛喉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
就這麼倔強,什麼都不願意說麼?
楚淵心中湧起一股無名的怒火,他有的是手段可以整治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子,可當他對上那雙清透卻含淚的黑眸時,心中的那股怒火卻怎麼也提不起來,終究還是舍不得将那些手段用在她的身上。
楚淵眸色沉沉,粗大的手掌從她白皙的脖頸一路緩緩滑動,順着肩頭優美的弧線,指尖輕輕描繪着她的鎖骨,接着,沿着那如漂亮的脊柱曲線,緩緩下移……細膩的肌膚指尖觸碰下泛起一層淡淡的粉。
在層層疊疊的錦衣華服交纏遮掩下,一隻深色的大手悄然沒入其間,修長的手指沾染了肌膚的熱度,所到之處,帶起一陣說不出的酥麻。她的腰肢纖細,在楚淵的手中仿佛不堪一握。
蘇清瑤的身體微微一顫,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慌與抗拒,但她的細腰被楚淵的另一隻手緊緊掐住,那力道大得讓她根本動彈不得,隻怕那白皙嬌嫩的肌膚上此時已經泛起一道道紅色的指印……
更何況此時,她隻覺得渾身無力,仿佛所有的力氣都在這緊張與恐懼中消散殆盡。
蘇清瑤咬緊了貝齒,生怕自己會洩露一絲聲音,眼睛裡還閃爍着淚光,眼神中帶着一絲迷離的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