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錢骅怒不可遏,欲沖上前大罵鐘離軟。
旁邊男人趕緊抓住錢骅,眼神告誡錢骅不要亂來,轉而對鐘離軟彬彬有禮道:“阮娘子莫怪,錢策對娘子犯下大錯,自然是要求得娘子原諒。”
鐘離軟打量陌生男人,猜測這人是什麼來頭,雖從頭到尾都笑呵呵,但鐘離軟總覺此人笑裡藏刀,不出意外,先來找她的主意就是此人所出。
鐘離軟繼續甩鍋,盡力抽身,說道:“我原不原諒沒用,還是聽郎将軍怎麼說吧,他此刻就在府内,你們進去找他便是。”
“還請娘子與我們一同前往。”
陌生男人不依不饒,頗有鐘離軟不去,他們就一直等的架勢。
鐘離軟翻個白眼,自顧自快步往将軍府裡走。
門口守衛看清來人為自動放鐘離軟進府。
“郎文清!錢策爹帶人來了!”
鐘離軟站在前院大喊。
錢骅和男人也緊跟其後,見鐘離軟在前院站着不動,他們也停步不前。
不到片刻,郎文清便從後院趕來,卻看見鐘離軟身後之人後,将鐘離軟輕輕拉至身後,恭敬一禮道:“見過呂相。”
什麼?!
鐘離軟不敢相信,錢骅請來仗勢的人盡然是靖國宰相呂平。
有呂平施壓,這下郎文清定然是要害怕放人了。
“郎将軍不必多禮。”呂平笑着揮揮手,“今日前來是聽錢兄說,郎将軍讓衙門關錢策入獄,這是作何啊?”
郎文清如實答道:“錢策私綁人口,砸店鬧事,犯我朝律法理應關押入獄受教。”
此時錢骅開口,一反剛才惡劣态度,而是恭敬謙和,“郎将軍,是犬子的錯,小人會為奉上東街鬧市黃金店鋪給娘子,并小人酒樓都會采購娘子所制乳酪作為推廣,以示賠罪。”
郎文清原想立馬開口拒絕,但似乎想到什麼,看向鐘離軟,眼神詢問鐘離軟是否願意。
當然不願意。
好個郎文清,居然把她推到前面。
鐘離軟無語笑笑,“聽你的。”
郎文請點頭示意明白,轉頭對錢骅道:“法便是法,受教三年結束自可出獄。”
錢骅見郎文清态度堅決,沒有商量餘地,連忙向呂平眼神求助。
“郎将軍借一步說話。”
呂平将郎将軍攔至一邊,揮揮手也讓鐘離軟過去。
鐘離軟倒要看看呂平要說些什麼。
呂平神秘兮兮的湊近,說前還又特地回頭看了一眼錢骅後,才放心低聲說道:“郎将軍,小娘子,怎麼說呢,鄙人也覺這錢策做的實是混賬,但錢兄與鄙人有些恩情,這次請鄙人幫忙,就也隻能硬着頭皮來了,所以還請郎将軍和娘子給鄙人一個面子…………”
啊?
還有這樣的?
這算是以退為進?
不過這呂平确實有些面子,就看郎文清怎麼決定了。
鐘離軟心裡正想着,就見呂平想她投來目光。
别看我,看他。
鐘離軟眼神警告呂平。
呂平目光再次轉向郎文清。
鐘離軟和呂平都拭目以待,看郎文清最終如何作答。
“不可。”
這麼鐵面無私?
給宰相都不給面子?
鐘離軟不禁為郎文清豎起大拇指。
呂平倒也不惱,反而笑道:“鄙人就知郎将軍不會答應。”
“叨擾了,告辭。”
呂平不再多說,拉着錢骅離開。
鐘離軟看着呂平離開背影,若有所思,問郎文清道:“你…………真不給呂相面子?不怕日後他給你穿小鞋?”
郎文清道:“我行得端坐得正,問心無愧,有何懼?”
“好啊!”鐘離軟指向郎文清鼻子,“你已有主意,剛才呂平問話你還看我!你安的什麼心?”
“不是,”郎文清忍俊不禁,忍下笑,“錢骅說的确實對娘子非常有利,我是想知道娘子是否想接受……”
鐘離軟指郎文清鼻子的手漸漸放下,“喲,怎麼,我當時要是點頭,剛正不阿的郎将軍就會破例,為别人走後門?”
“嗯。”
郎文清點點頭。
“哼!”
鐘離軟得意轉身往後院走,她說什麼來着,世上根本就沒人能堅守底線,郎文清的真面目終是亮了相。
但鐘離軟一想郎文清是因為她破例,嘴角就不禁上揚,一路回到逍遙居,嘴角差點與眉毛齊平。
她可真的是太厲害了。
鐘離軟哼着小曲,用郎文清為她準備好的馬奶用具,準備明日要賣的乳酪。
正所謂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就算現在離成功隻差一步,那還是得做做樣子。
鐘離軟剛準備動手,郎文清也要來幫忙。
有不要錢的幫手怎麼不會用呢?
“好!你去把馬奶倒在過裡加熱去,記得要攪拌。”
“好。”
郎文清乖乖聽話。
不錯不錯。
見郎文清認真攪着鍋裡馬奶,鐘離軟在旁邊擺好下一步要用的東西。
鐘離軟已經打好小算盤,既然郎文清愛幫忙,那就都讓他去做就好了。
“煮好之後把它們記得用細布過篩一下。”
“好。”
郎文清毫不猶豫答應。
太不錯了。
鐘離軟去正屋搬來凳子坐在郎文清旁邊督工,吃着郎文清在她屋裡準備好的小吃點。
真是太爽了。
“阮娘子……”
郎文清攪着鍋裡,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