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郎文清不明所以。
“咳咳,”鐘離軟輕咳兩聲,變回正經模樣,“好困啊,我去睡了!”
鐘離軟扔下郎文清,回到逍遙居呼呼睡去。
次日,鐘離軟起床後,一出門,郎文清便帶着早膳前來,全都是符合鐘離軟的菜品。
鐘離軟美滋滋吃着,卻瞥見郎文清眼下烏青,打趣道:“怎麼,昨日進宮後被吓得一晚沒睡?後悔不給呂相面子了吧?”
郎文清似是聽不出鐘離軟開玩笑,神情略顯嚴肅,雙目注視鐘離軟,像是要把鐘離軟盯穿。
“怎、怎麼了?”
鐘離軟被看得不自在。
這郎文清聽不得這種話?
“我、”
“昨日落下些軍務未處理,不可堆積。”
鐘離軟原想開口解釋,郎文清卻先說道。
“哦……”鐘離軟看到郎文清眼中帶着郁悶,“我剛才是在說笑。”
郎文清唇角微微揚了揚,“嗯,我知道。”
鐘離軟總覺得郎文清今日怪怪的。
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可昨晚她進郎文清寝室翻過之後,将動過的都恢複原狀,沒留下任何痕迹。
若是郎文清抓住她什麼把柄,現下肯定不會如此與她用早膳。
那這是怎麼了?
鐘離軟裝作關心模樣套話道:“你……有心事?不開心?”
郎文清意味深長看一眼鐘離軟,随後挪開目光,道:“沒有,隻是覺有些累。”
“那你……睡個回籠覺?休息一天?”
“和娘子待一陣子便不累了。”郎文清笑着搖搖頭,“等下幫娘子制乳酪。”
鐘離軟總覺今日郎文清不同以往,居然能這麼直白說話。
他既然要主動幫忙那就幫呗。
“好。”
鐘離軟吃完,給郎文清指點制作精髓之後,讓郎文清在小屋竈前獨自忙碌,她便還是在旁邊翹起二郎腿坐着“監督”。
看着郎文清勤勤懇懇忙活,鐘離軟就覺這次計劃太好,不僅能拿到圖,還較為輕松的賺些錢。
鐘離軟越看翹起的腳越晃蕩,心情妙不可言。
“阮娘子,你有再成婚的意願嗎?”
“什麼?”
鐘離軟從椅子上彈起,懷疑自己耳朵。
郎文清将煮好的奶倒入熱好的鍋中,擦擦手,轉身看向鐘離軟。
“若娘子有,能不能考慮考慮我?”
郎文清鄭重道。
“我、嗯……”
鐘離軟嘴張了又張,說不出完整的話。
她明明應該為了計劃,就該立馬說出好,答應郎文清,但現在她嘴死活說不出口,不想草率應下。
“娘子不說話,是不想成婚,還是……不想和我?”
郎文清繼續問道。
“不是,我……”
鐘離軟想解釋她内心的感受,卻不知道該如何說,隻是說道:“我不知道……”
郎文清笑笑,溫柔笑道:“那娘子能否給我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慢慢靠近娘子的心的機會。”
鍋中馬奶煮開,馬奶香甜味充斥整個屋間,不知是太過濃郁,膩得鐘離軟心間沉悶,身體發酸。
郎文清繞到鐘離軟身後,将椅子為鐘離軟調整好,輕聲道:“娘子,坐吧。”
“哦,好。”
鐘離軟順着坐下,在郎文清走過時,偷瞄一眼後心中連連歎氣,又思緒萬千。
最終得出對于郎文清此次說的話的解決辦法。
先逃避應付,後拿圖走人。
反正再怎麼想,都沒有結果,這本來就是一場戲,隻不過戲中人都有些入戲而已。
等戲散離場,便隻剩下争鋒相對,你死我活。
鐘離軟指導郎文清做出乳酪之後,不等片刻便裝筐出街去賣。
鐘離軟步入正軌,邊賣邊想如何去到郎文清書房。
暗闖不行,那便光明正大的進去。
想個什麼理由好呢?
鐘離軟正想着,一擡頭,便見錢策耀武揚威地迎面走來。
“呦!這不是阮娘子嗎!”
鐘離軟正煩心,懶得搭理,假裝沒有聽見,準備繞開錢策。
錢策卻用胳膊攔住鐘離軟,“别走啊,要買乳酪呢!”
“幾個?”
鐘離軟深吸口氣,眼神警告錢策最好不要生事。
“不會了,我算是服了娘子了,”錢策了然于胸,點點頭,嬉皮笑臉地掏出幾個銅闆,“娘子手段真是牛,都迷得郎文清都拒了陛下指婚,真是厲害!我是鬥不過娘子!”
錢策說着朝鐘離軟豎起個大拇指。
“什麼?”
鐘離軟錯愕。
一定是昨晚進宮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