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軟……”
郎文清捏着镯子,神色似不悅又似無奈地叫了一聲鐘離軟。
“你還不信啊!”鐘離軟急了,“你大可叫大夫來驗,我吃的絕對是除了我給你解藥之外再無解的劇毒!”
郎文清聞言收起镯子,一言不發轉身就要走。
“郎文清,我這次真沒騙你!”
鐘離軟看着郎文清離開的背影,繼續争取。
“我知道了。”
郎文清走到門口停下,語氣低沉回應道。
“郎文清!”
後面任憑鐘離軟怎麼叫,郎文清都不見。
鐘離軟就在屋裡等,直到第三日時,才有人來。
“郎文清!”
鐘離軟聽到開門聲響,趕緊從地上爬起來。
“郎将軍還有軍中事務處理。”
來人并不是郎文清,而是鐘離軟從未見過的一個郎文清的手下。
那人拿着手镯,倒出顆解藥,遞給鐘離軟,“在下白明,由在下來和鐘離将軍查明軍事錄之事。”
看來郎文清對她是避之不及,連這種重要的事都交給手下去做。
鐘離軟咽下解藥,目光掃向白明,湊了過去。
“嘶——”鐘離軟細細打量白明,“你是郎文清的親衛?”
“是。”
白明低頭回答。
鐘離軟瞅着白明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總感覺哪裡不對勁,鬼斧神差地伸手要去捏白明的臉。
白明不知所措地阻擋,“鐘離将軍!”
“哦!”鐘離軟收回手,“抱歉哈!”
白明被吓得不清,眼神飄忽,硬是和鐘離軟拉開些距離,“這是軍事錄,錄上都是錄事官如實所記。”
鐘離軟接過軍事錄放在一邊,軍事錄裡面的東西,鐘離軟看過,無非就那幾句,再看也看不出花來。
“你想怎麼查此事?”
白明回道:“從何處起,便從哪裡查起。”
“英雄所見略同。”
鐘離軟滿意地點點頭。
既然隋州未派兵去騷擾靖國邊界,但卻有百姓反應,無風不起浪,肯定是有人做了此事,将這種劫匪之事栽贓在隋州,那就找最初受到騷擾的人問問是何種情形。
次日,鐘離軟換成男裝與白明帶着幾人僞裝成商人秘密出發去往邊界堯城,郎文清還是沒有露面。
鐘離軟騎着馬趕路,瞥一眼白明,漫不經心地打探道:“你們郎将軍這幾日都在忙些什麼?”
“恕在下無可奉告。”白明直視前方,擺出剛正不阿的模樣,“還有,為了彼此能好好合作,還望這些時日鐘離将軍不要離開在下視線,見了什麼人,聽了什麼話,請鐘離将軍切勿隐瞞。”
“好的呢!保證不隐瞞!”
鐘離軟面上笑臉相迎,實際上心裡嘀咕:裝什麼裝?
“你可有婚配呀?”
鐘離軟冷不丁地問白明。
“鐘離将軍問此事作何?”
白明冷下臉,有種鐘離軟要對他下手的嫌棄感。
鐘離軟解釋:“就路上無聊,閑聊,當作熟悉熟悉好彼此配合。”
“那鐘離将軍再恕在下無可奉告!”
白明語氣加重,加快策馬速度,越過鐘離軟。
鐘離軟來了勁,論策馬她還沒輸過誰,就連她大哥來了都也隻有望着她背影的份。
“駕——”
鐘離軟夾緊馬肚,飛奔而出,留下塵土飛揚。
“不錯嘛!”
鐘離軟輕輕松松追上白明。
白明也是杠上,見鐘離軟追來,又拽缰繩。
兩人就這麼你一會前,我一會後地追趕一路,最後勝出的,不出意外還是鐘離軟,畢竟人家是在馬背上長大的。
快到堯城門口外,鐘離軟跳下馬,揚起下巴,朝白明得意道:“就你?還想在這上面比過我,還是回家多練幾年吧!”
一路過來白明是使盡了渾身解數,還是沒比過鐘離軟,白明是心服口服,眉目舒展,拱手道:“在下佩服。”
“佩服就好!”
鐘離軟嘴角是壓下不來一點。
白明看着鐘離軟絲毫不加掩飾的驕傲,也笑起來。
一場駕馬追逐,讓二人之間相處氛圍緩和許多,兩人站在門口等剩下的人追上後一齊進城。
進城後鐘離軟拉着馬,低聲朝白明問道:“走之前我讓你去查上報受擾的人,到出發前你都沒跟我說,現下總該說了吧。”
白明賣起關子,“跟着我就是。”
“好好好,”鐘離軟妥協,“你說了算。”
鐘離軟一路跟随白明,走到一酒樓前,牌匾上赫然寫着三個大字。
歡顔樓。
“這不是……”
鐘離軟不敢相信,轉頭看向白明确認。
白明點點頭,“正是錢家的酒樓。”
“還真是巧。”
鐘離軟咂咂嘴,将馬給出來迎接客人的店小二。
店小二将幾人以為是出國做生意的商人招待,熱情将幾人領上三樓住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