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

周日下午，會議中場休息，馮堅站在走廊打電話，沈戀從辦公室出來，剛好聽到他道：“大哥，不是......”

話說一半，馮堅又安靜下來，幾秒後他道：“行行行，你是老闆，我聽你的。”

沈戀微微垂眸，轉身先進了會議室。

下午四點，會議結束，馮堅跟平恒起身離開，于肖起身去送，沈戀坐在原位，聽到平恒跟馮堅道：“這一搬離我家就更近了。”

門開了又關，沈戀沒轉頭，隻是看着桌上的文件，每一頁上都有黑筆詳細标注過的痕迹，是她熟悉的有點肆意又工整的字迹。

方璟工作很認真，跟他合作也很讓人放心，沈戀甚至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他這幾天一直不在，但是文件上還是他的筆迹。

沈戀拿着文件起身回了辦公室，繼續工作。

中間吃了晚飯，沈戀突然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是墜墜的疼，有點像例假來了的感覺，沈戀去了衛生間，發現還真是例假來了。

她來例假時不會疼的太厲害，是能忍的範圍，但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喝了加冰咖啡的緣故，今天肚子疼的有點明顯，沈戀忍了忍，最後晚上八點多還是跟于肖交代了下，先回了家。

回家收拾了一下後，沈戀貼了暖寶寶，九點多點就睡下了。

可能是有點不舒服，她難得做了個夢，夢裡她肚子正疼，喬知荞給她端了杯紅糖水，沈戀坐在床上剛要接，喬知荞又生氣的對門口喊道：“方璟呢，戀戀肚子都這麼疼了，人去哪了？就這麼喜歡我們戀戀的！”

沈戀張了張嘴，旁邊陳焱道：“别說了，方璟去訂婚了，去了好幾天了，電話也不接，微信也不回的。”

喬知荞大怒，杯子往桌上一放，發出“砰”的一聲，“什麼？他跟誰訂婚，不是說喜歡我們戀戀，還給我們戀戀買蛋糕，腳踏兩條船啊他。”

她低頭抱住沈戀，“戀戀别哭，我們不要他了。”

沈戀：“？”

沈戀盯着桌上灑了半杯的紅糖水，最後也沒喝進嘴裡，還直接被吓醒了。

醒來後沈戀才意識到自己估計是太渴了，才會做個亂七八糟的夢。

看了眼手機，已經快晚上十一點，沈戀爬起來去接了杯水喝，重新躺下時她習慣看了眼手機，回複了于肖兩個消息後，發現好幾個群裡也都有新消息，看着跟時科的工作群剛剛跳了個消息，沈戀點進去看了眼，大家晚上在群裡有溝通，但時科那邊都是馮堅回的，偶爾是平恒。

沈戀看了眼，又關了手機，重新躺下，暖寶寶已經不是很熱，肚子還是有點疼，她微微蜷縮起來。

而另一邊，平恒等人邊工作邊搬辦公室，晚上十一點還在收拾新的辦公地點，方璟通知的太突然，大家不得不把時間壓縮一下，加個班。

馮堅收拾着自己的位置，某一刻突然轉身看，發現方璟好像不見了，找了一圈發現人還真不見了，但手機還在他的辦公桌上，馮堅頓了頓，轉身出去找。

在新辦公樓繞了一圈，馮堅最後推開樓梯間的門，終于看到靠着牆，一個人站着的方璟。

馮堅腳步微停，走進去，身後的門慣性關上，馮堅也沒說話，隻是站在他身邊，從口袋裡拿出包煙，抽出一根點上。

方璟擡頭看了他一眼，平時他不喜歡别人在自己身邊抽煙，但是今天卻沒說。

馮堅側頭看他，又抽了一支煙遞給他。

他沒見過方璟吸煙，但是他知道他會吸。

方璟看了眼，搖搖頭。

馮堅也沒強求，隻道：“别那麼大壓力，一年，最多兩年，都會好的。”

方璟說：“沒有。”

“裝什麼。”馮堅笑笑，擡手撞了下他肩膀。

但方璟像是沒站穩，被他推的立刻晃了晃身體，像是要倒，馮堅吓了一跳，趕緊又拉他，“你怎麼回事？”

“沒事。”方璟站好後道。

他站直身體，馮堅看到他的臉，比平時還要更白幾分，馮堅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發燒，他又松口氣，說：“你多久沒休息了，這差不多了，你回家休息。”

方璟搖搖頭，馮堅有點惱，皺眉，“你這人怎麼這麼犟呢！”

“我退租了。”方璟開口。

“......那你住哪？”

“辦公室。”

馮堅一時沉默吸氣，方璟前幾天突然跟他說要把車賣了，後面一陣談生意可能要他開自己的車去。

後來方璟又說要換個辦公地點，現在連租的房子都退了，馮堅開玩笑說還好方璟沒說要賣設備，因為設備最值錢，而且設備賣了公司就開不下去了。

馮堅搬東西的時候也問過方璟是不是欠了誰錢，他開玩笑時方璟沒笑，但是他問完，方璟卻突然笑了，他搖頭，“我現在是真的誰也不欠了。”

馮堅記得他那個笑，他明明在笑着，馮堅卻莫名心底一酸，他隐隐猜到什麼，但沒有多說。

“剛好到期了，我就退了，而且這裡面有間休息室，工作也方便。”馮堅沒有開口，反而方璟還又笑了笑道：“房東說上一個租這的也是創業公司，老闆在裡面住了三年，現在已經搬市中心半年了。”

他故意說的輕松，馮堅聽了還是不是滋味，但他隻是擡手笑着拍了拍方璟的肩膀，“我們争取短一點時間也搬市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