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璟站了幾秒，提高聲音，“沈戀，我知道錯了。”

......

另一邊，齊複開車載許婉儀回去。

上車後兩人都沒說話，許婉儀還一直在掉眼淚，齊複難得的一句也沒有哄。

車子正開着，齊複手機突然響，他看了眼，沒有接，響到挂斷，電話立刻又打過來，齊複這次猶豫了下，接了。

電話一接通，對面道：“停車。”

齊複愣了愣，還沒開口，許婉儀先有了反應，她轉頭，“不準停！”

電話裡許晥沉默了下，語氣未變，隻冷靜道：“齊複，停車。”

許婉儀看齊複在猶豫，她提高聲音，“我說了不準停。”

齊複看到後視鏡裡跟上來的車，把車在路邊慢慢停下。

“齊複！”許婉儀激動喊道。

齊複沒有回應。

一輛車很快擋在車前，車門打開，許晥從裡面下來，他徑直走來，拉開副駕車門，

許婉儀喊道：“哥......”

才出聲，胳膊被許晥拉住，許晥把人從副駕拉出來，許婉儀踉跄站好，“哥，你幹什麼...啪！”

許晥擡手給了許婉儀一巴掌。

很快跟着下車的齊複看到這一幕，驚了下，卻沒有跟往常一樣上前阻攔。

“你打我？”許婉儀擡手捂着臉，擡頭看許晥，滿臉的不敢置信。

“打的就是你，我是不是告訴過你别再去找方璟。”許晥氣到臉色鐵青。

“啊啊啊你憑什麼打我。”許婉儀崩潰大吼。

許晥看她發瘋，擡手就又要打，齊複上前，拉開許婉儀，擋在她前面，“晥哥，你别跟她一般見識。”

許婉儀卻在齊複身後瘋狂掙紮，拉齊複的衣服，嘴裡還喊着，“我要告訴爸，你憑什麼打我。”

齊複外套都被她扯掉一半，許晥看得氣不打一處來，“齊複你讓開，我今天不打醒她，為了一個男人把自己搞成這樣，你不想好好過我現在就可以送你進去......”

許婉儀在齊複身後哭着道：“你不幫我出頭就算了還打我，我就是喜歡他怎麼了，我做錯什麼了......”

兩人一前一後，齊複站在中間，擋着兩人，某一刻他突然回頭，“夠了。”

許婉儀一下愣住，她不可思議的看着齊複，“你兇我。”

齊複眼底是許婉儀從未見過的陌生，看得許婉儀心慌了一瞬。

齊複下颚線繃緊幾秒，他什麼也沒說，轉回頭，“晥哥，你先走吧。”

許晥道：“你.....”

他想說什麼，齊複先道：“你放心，我會把她好好送回家。”

許晥欲言又止，最後隻又看了許婉儀一眼，還是轉身走了，他上車開車離開。

齊複也轉身上車，隻留下一句，“上車。”

許婉儀難得沒有多說話，上了車，路上齊複一言不發，許婉儀也不敢說話。

車子一路開到許婉儀住的地方才停下，齊複之前買了她隔壁的房子，這些天也一直在這照顧她。

齊複要推門下車，許婉儀喊道：“齊複。”

齊複手頓住，收回來，他沒看她，隻是語氣平靜問：“這就是你說的想出去吃飯了？”

他側頭，“你早知道方璟在那。”

許婉儀張了張嘴，說不出否認的話來，她确實是看到文琳的消息故意去的，直說齊複肯定不會讓她去，所以她說想出去吃飯了，齊複才帶她出來。

齊複早就有答案，也沒想她能回答，沉默半晌，他開口：“這麼多天我沒問過你一句，現在我問你，你為什麼要給方璟下藥？”

“齊複，你别這樣說我，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齊複從未對她說過重話，隻一句，許婉儀眼淚一下冒出來。

“你真不知道你給他下的什麼東西？”

許婉儀看着他，眼淚都停了下，眼睛一時閃了閃。

“你知道。”齊複看到了，很輕的笑了下，隻是笑容多少有點嘲諷。

許婉儀立刻道：“是方伯父給我的，我隻以為是那種藥。”

齊複沒有再糾結，他安靜半晌，說：“你喜歡方璟，你追他，怎麼追，我都沒有意見，你知道我喜歡你，你怎麼對我我也沒有意見，隻是......”

他側頭，“許婉儀，我好像現在才認識你。”

許婉儀心髒跳了跳，齊複眼底沒有心疼，而是複雜和陌生。

許婉儀張了張嘴，“齊複......”

齊複收回視線，“以後你想去找方璟随時可以去，沒有人會再攔你，答應你哥的，送你到家了，我先走了。”

“齊複......”

齊複推門下車，頭也不回上了自己的車，開車離開。

許婉儀看着車子消失，不知道為什麼，心髒悶成一團，比方璟拒絕她還要難受。

這麼多年來，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她要追誰，齊複都會在她身邊，這是第一次，他把她一個人丢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