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旁的葉沐笙突然咳了兩下,努力提醒他們殿中還有個會喘氣兒的在閃閃發光。
“那個……抱歉打攪,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葉沐笙微低着頭,略顯尴尬地說道。
擎涳忙松開沈臨的手,走過來正色道:“葉先生請講。”
葉沐笙從衣袋中拿出一隻陶埙遞給擎涳:“這是羽伊國主想轉交給藍月公主的東西,神主請過目。”
擎涳接過那隻陶埙,看見上面隻刻着半隻彩蝶,便有些疑惑:“為何這彩蝶隻有半個翅膀?”
葉沐笙回答道:“這陶埙是藍月公主的愛物,出嫁前曾留在國主手中,而羽伊國主為了讓女兒安心轉生,便囑托我把陶埙帶回給她。之前為了召回屍骨的一縷魂魄,我隻好用這半片翅膀當作魂引,如今已随公主的屍身一同安葬于棺椁之中。”
聞言,擎涳看了葉沐笙一眼,笑着說道:“葉先生神機妙算,竟連這都想到了,我都不知這陶埙的存在,更何況是上面刻着的蝴蝶了。”
葉沐笙淡笑道:“書上說,羽伊國以彩蝶為族人圖騰,意在自由、美好,我見藍月公主心系國家子民,執念必然寄托于這象征了家國的圖騰,于是便将她寄念最深的一隻彩蝶召回引魂,沒想到,竟是這陶埙上的彩蝶。”
聽了葉沐笙的話,擎涳未語,隻收起那隻陶埙,想着改日給浣月送過去。這時,葉沐笙又開口道:“對了神主,今日那淵幽神尊夜溟來到駁元驿,當真隻是想要探望神主嗎?”
擎涳問:“葉先生為何有此疑問?”
葉沐笙:“屬下聽聞淵幽神是上古三神之中性格最為怪誕的一個,可是如今見他,似乎對神主頗為親切,不知是傳聞有誤,還是淵幽神情緒善變,擅于僞裝的緣故,所以有些好奇。”
擎涳道:“我對他也并不十分熟悉,隻是幼時随師尊遊曆三界的時候見過幾次罷了,印象中他的确是不喜與人親近的,但或許多年未見,性格稍有變化也不一定。”
擎涳說着,便轉而問葉沐笙:“葉先生不是與閻王厲塭是舊識,難道從沒見過淵幽神嗎?”
葉沐笙頓了頓道:“屬下與厲塭相熟之時,他還不是閻王,所以我對冥界也不十分熟悉,未曾見過淵幽神尊。”
“原來如此。”擎涳點點頭。
葉沐笙看了眼旁邊那滿臉不悅的沈臨,額頭上就差寫着四個大字“欲求不滿”,于是葉沐笙偷笑道:“若神主沒别的事,屬下先告退了。”
“好,你去吧。”
待葉沐笙離開,擎涳剛要轉身,卻突然從背後被擁入一個堅實的懷抱,耳邊傳來沈臨略顯委屈的聲音:“這麼多日,阿筠都不想我,我要傷心了。”
擎涳原本吓了一跳,但見殿中四下無人,便又逐漸放松下來,耳邊的呢喃細語叫他臉頰微微泛紅,他面帶含羞地輕聲說道:“怎麼沒想……”
嬌羞至極的神明輕語,叫沈臨心癢難耐,他抱緊了懷裡的人,下巴搭在擎涳的肩上,側着頭閉上眼睛深呼吸,便嗅到淡雅清甯的素馨花香,令他莫名心安。
“有多想?”
面對刨根問底的沈臨,不善言辭的擎涳臉頰更紅了些,他嗔怪道:“得寸進尺是不是?”
沈臨輕笑,幾乎将臉埋進了神明那墨漆般的青絲中,唇齒輕吻懷裡人的耳垂,肆意傾訴愛慕之思:“阿筠,你背後的紅斑都消了嗎?”
“應該消了吧。”這幾日擎涳照例用冰淩玉魄排除體内火毒,被灼噬的筋脈已經複原,所以他倒也沒太在意那些紅斑是否還在。
“我的筋脈早已恢複如初,想必火斑應該是消失了。”擎涳道。
沈臨聽了這話,卻笑得頗為邪惡,他在擎涳耳邊輕聲道:“那……脖頸後的那些呢?”
擎涳突然明白他指的是哪些“紅斑”,被調戲了的神主大人,耳根子都紅透了,于是使勁掐了一把沈臨的胳膊,沒有說話。
神主大人纖纖玉指掐在手臂上,就像是被小貓兒撓了一下心窩兒,不僅不疼,反而舒服得很,沈臨真是喜歡得要命。
他收緊手臂将人狠狠抱住,與他耳鬓厮磨,低聲呢喃着:“再也不想和你分開這麼久了……一天也不行……”
“怎麼?賴上我了?”
“嗯,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