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剛想使用追形咒找到沈臨的方位時,突然身後有人輕拍他的肩,他忙回過頭,竟看到方才還萬分擔憂的那個家夥,此時正站在他身後,對他沒心沒肺地笑着。
“阿筠是在找我嗎?”
擎涳皺着眉頭問他:“你去哪兒了?”
沈臨笑嘻嘻地用手指輕輕撫平擎涳的眉心,說道:“你将那陣源摧毀後,我感覺地洞口有股很強的風将我吸了進去,也不知怎的,就被那股風給卷到了這裡,我不知怎麼回去找你,又怕和你走散,所以便一直在這歸元橋邊等你回來。”
“沒遇到什麼事嗎?”
“當然沒有,我還怕你會有危險呢,可把我急壞了!”沈臨道。
聽了他的話,擎涳這才放了心,他輕聲歎息道:“我以為你被夜溟發現,抓去……”
“抓去煉丹了?”沒等擎涳說完,沈臨就搶了他的話,“夜溟可瞧不上我,再說,他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抓我做什麼!”
擎涳白了他一眼,長長歎了口氣,沈臨卻笑着牽起他的手說:“别擔心,我不會有事的,夜溟他在意的是時輪之心,與我何幹。”
擎涳道:“可你有明暗雙印。”
“你是擔心,那若将靈魂與明暗雙印一同投入燼爐,就會得到永生的傳說嗎?”沈臨問。
擎涳沒說話,隻神情略顯擔憂地看着他,沈臨拉着他的手輕輕搖晃着,似乎在盡力緩和他的憂思,他笑着說道:“堂堂皓涅神主,竟連這三歲小孩兒都會編的傳聞如此深信不疑,真不知是該誇你天真好呢,還是該誇你謹慎的好。”
沈臨一如往常地插科打诨,擎涳懶得與他逗嘴皮子,便反握住他的手,無奈地說道:“多謝沈公子的誇贊,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趕快找姜祿阱湊齊五行至純之物,将時輪之心複原吧。”
沈臨看了眼兩人相握的手,掌心相貼,傳來無盡暖意,他擡起頭,深深望進擎涳的眼眸,笑着說:“好。”
“哦?這麼聽話了?”
“那是當然,往後餘生,都聽阿筠的。”
……
回到逆界,他們發現四方碑幾乎快要完全碎裂,怨靈坳的入口,神網也快要被惡靈沖破,簡直是千鈞一發。
擎涳忙帶着姜祿阱尋來的那些靈物,還有郁衡的玉蛟龍鱗片,趕到了逆界西南方盡頭的燼爐。姜祿阱和烺篂也一同跟了過來,還有那被神主大人“赦免”的小惡靈郁衡。
此時的時輪之心已無滅靈陣的束縛,懸浮于燼爐上空的火焰之中,隻是身上仍有毀天咒術,所以還不能直接将其召回。
擎涳召出羽毛扇,扇子上的三根五彩神羽在他的法力驅使下,逐漸向着火焰中的時輪之心延伸而去。
“神羽竟不怕火嗎?”沈臨疑惑道。
擎涳:“鳳凰浴火涅槃重生後,靈體幻化九重,其中一重,就是這五彩神鳥,所以神羽并不怕火燒。”
隻見散發出鎏光的五彩神羽,在爐火的重重包圍下,慢慢将時輪之心的金環纏繞住。這時,金環上的黑色鎖鍊突然開始抖動,這是被夜溟施下的毀天咒術突然喚醒,竭力阻止時輪之心逃離燼爐的火焰。
爐火灼燒七日,時輪之心将會完全被毀滅,如今已是第四日,聖器上的靈力已變得微弱不堪,單憑神羽加持,也是難以和毀天咒術抗衡的。
擎涳見神羽力量有限,便忙念動咒法,将玉蛟龍鱗、赤水山槐枝、地脈紅石、和恃金絲,外加自己掌心的火蛇,一同在掌心上空騰起。
“五行至純,聽吾敕令,顯真化形,奉道歸靈!破!”
擎涳發動号令,隻見五種靈脈離體,迅速歸于時輪之心的五方靈石之上,用自身靈力澆灌靈石,恢複其耗散的靈力。
靈石的光澤随着靈力的逐漸恢複而愈加奪目,但是不知為何,金環上的黑色鎖鍊也突然發出刺眼的光,轉瞬之間,靈石又回到了之前的樣子,仿佛吸納進的靈力都瞬間消失。
“怎會如此?”擎涳疑惑,他将兩指并立于額前,指尖浮現出一張金色符咒。這是一道破咒符,他原先并不想先破掉毀天咒術,畢竟沒了咒術的加持,時輪之心很可能會因靈力的沖撞而失控。但現在看來,這咒法留不得。
金符上的咒文瞬間在整個黑色鐵鍊上流轉,想要将這鐵鍊絞斷。但鐵鍊斷裂的同時,燼爐的火焰卻變成了紫紅色,時輪之心上的五方靈石依舊在漸漸失去光澤,被火光映照得幾乎看不出本色。
正當幾個人疑惑不解的時候,忽然聽到火焰之後傳來夜溟陰冷的聲音:“還是别白費力氣了,時輪之心是我親自參與煉制的,它自然會更聽我的話。收手吧,你若就此放棄,師叔是不會難為你的,我的乖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