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紅色的發絲随風飛舞,他周身散發出紫紅色的光,竟與燼爐火焰的顔色一模一樣。
“糟了,他吸納了冥界的陰鬼之氣,怪不得他的法術并不純粹,原來是有邪祟之力摻雜其中。”擎涳道。
就在這時,隻聽怨靈坳的方向傳來哀嚎尖叫,擎涳布下的神網被惡靈攻破,無數惡靈沖出怨靈坳,四散于三界之中。
惡靈是無魂者,也無明暗兩印,闖入三界之後大都會為了生存,而搶奪生靈或亡者的明印暗印,燒殺掠奪,無惡不作。
一直躲在沈臨身後的郁衡,聽見從不遠處傳來的聲音,有些害怕地揪着沈臨的衣角問道:“是怨靈坳淪陷了嗎?”
沈臨拍了拍小孩兒的頭,安撫他:“别怕,這與你無關。”他說着,轉頭問擎涳道:“怨靈坳為何突然失控?難道夜溟的神法也可控制那些惡靈?”
擎涳眉心緊皺,說道:“聖器可壓制邪祟,但時輪之心靈氣已斷,現又被夜溟執于掌心,此刻逆界的運轉已無聖力維持,所以怨靈坳的結界也就不複存在。我必需先将聖器奪回,用靈力繼續溫養靈石以供其運轉。師尊說的沒錯,其實時輪之心才是穩固三界的關鍵。”
他說着,便開口命令道:“烺篂。”
“屬下在。”
你速帶領夜行司衆人,捉拿擊殺逃入三界的惡靈,尤其是守好接元橋和歸元橋,盡力不放走一個惡靈闖入人間和冥界。”
“是,屬下領命。”烺篂忙火速趕往夜行司。
擎涳又道:“姜祿阱。”
“神主有何吩咐?”
“你将和恃金絲全部抽取,置于五行靈界,然後再試着将天錦池水的靈力凝結,用于加持水靈石。”
“屬下明白。”
交待完這些,擎涳轉頭看向沈臨,開口道:“接下來,恐會有一場惡戰,你帶着郁衡先回駁元驿,無事不要随意走動。”
沈臨哪裡肯應,他低頭跟郁衡說:“小孩兒,你先回駁元驿去。”
“那你呢?”郁衡問道。
沈臨說:“我自然是要守着你的‘漂亮仙君’,他在哪兒,我在哪兒。”
聽了這話,擎涳變了臉色:“沈臨,你無神法,此時乃三界最危急時刻,你萬一傷到了……”
“我知道,”沈臨沒等他說完便搶了話,“所以我才要留下,阿筠,我不可能将你獨置于危難之中。”
沈臨态度堅決,不容擎涳辯駁,他催促着郁衡趕快離開,可小孩兒卻仰着頭,看看擎涳又看看沈臨,然後緊緊抓着沈臨的衣角不松手,眼睛亮亮地說道:“我也不走,别看我是個小小惡靈,但我可同怨靈坳那些家夥不一樣,我要留在這裡等着仙君凱旋,你們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擎涳見這二人一唱一和,簡直沒一個省心的,可時輪之心的靈石光芒越來越弱,眼看就要被夜溟完全壓制摧毀,擎涳也沒時間再同他們多言,隻好一揚手,立起一道結界,讓沈臨帶着郁衡暫且躲在這結界之後。
“不許離開結界,否則為你是問!”擎涳十分嚴肅地“警告”沈臨。
沈臨卻也正色道:“不許受傷,否則饒不了你!”
擎涳未語,隻深深地看了沈臨一眼,便轉身走到燼爐前,閉上雙眼再次開啟天行神力,喚出掌心火龍,這火龍直沖夜溟手心的水霧。
“夜溟,你如此冥頑不靈,那就幹脆同邪祟一起走入地獄吧!”
擎涳的火龍盤旋入雲,照亮了漆黑的夜空,火龍張開巨口,噴出烈焰,烈焰灼燒着夜溟手中的水霧團,試圖将時輪之心奪出水霧。夜溟見情況不妙,便也開啟了天行神力覆于他的神法之上,他的神力屬陰寒之力,所以他反手掀起層層冰淩,那些尖利的冰淩像是利刃般,紛紛刺向火龍。
霎時間,兩股神力沖撞出巨大的氣旋,方圓百裡之内無人可接近,若不是擎涳設下了結界保護,隻怕沈臨和郁衡也會被這神力氣旋帶到千裡之外。
郁衡沒見過如此駭人的場面,害怕極了,他緊緊拉着沈臨的手,戰戰兢兢地問道:“沈大人,沈大人,漂亮仙君會不會有危險?”
沈臨目不轉睛地盯着擎涳,眉心微蹙地說着:“我不會讓他有危險的。”
“可是……”
“郁衡,沒有可是。”沈臨堅定道,“若今日必有一人殒命才能了結這場災禍,那這人,絕不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