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蹩腳。
她在輸入框裡删删減減,對面已經利落地發來了第一條消息。
“怎麼備注?”
是問她名字的意思吧。
因為她的昵稱是:花花大魔王。
噗,她能想象到他看到時忍不住皺眉的神情。
“花夢。”
“OK.”
就這樣?
花夢嘟囔着在床上打滾。
“晚上8點見?”
“好。”花夢把地址發過去。
隔了很久,對面問,“酒店?”
花夢連忙解釋:“放寒假在這租了一個月。”
她咬着嘴唇思考怎麼表明自己絕對沒什麼不良企圖,美少年你絕對安全。
一擡頭看見玻璃窗上自己的照影。
喂,誰占便宜這事真不一定好嗎。
司霧很久沒回複。
花夢盯着對話框,腦海裡奔騰過一萬個理由。
忽然,一個陌生電話進來,打斷她的思緒。
“花小姐是嗎?”
“哪位?”
前台小姐姐的聲音很熟悉,“我們這裡是青色記憶,對于上次給您造成的傷害感到非常抱歉,涉事的技師我們已經嚴肅處理了,并且上報行業黑名單,您這邊也保留刑事訴訟法的權利。”
“哦。”
“我們還給您申請了一筆賠償金,也可以折算成店内消費劵……”
“不必。”花夢打斷她,“你們想要我怎麼樣?息事甯人?”
“沒有沒有,我們隻希望盡全力補償您,發生這樣惡劣的事情是我們都不想的……”
花夢沒耐心聽下去,正要挂斷,忽然腦中電光一閃。
“那個猥瑣老頭子我死也不會放過,但有件事情,如果你實話告訴我,之後我不再追究你們店的責任。”
“什麼事,花小姐你請說。”
“45号,為什麼不幹了?”
對面頓時噤聲。
“喂?”花夢追問,“你實話告訴我原因,然後就可以去和上級彙報,我這件事解決了。”
“花小姐……”對方語聲猶豫,“我隻能說,他……他和你遇到了一樣的事情,其它的我不能說了,店裡不讓傳。”
電話挂斷。
花夢還舉着手機發愣。
一樣的事情?什麼意思?
司霧犯得着去猥亵别人?
不對!
難道是……
反過來的?
她低頭看着手機裡停滞的聊天界面。
想了想,還是主動破冰。
“如果你有顧慮的話,你說個地方?”
花夢發完把手機往床上一扔,抽了本書扇風,臉頰不聽話地發燙,走到門邊調空調溫度。
還能去哪呢?
得有地兒躺着,得有私人空間,還得讓美少年有安全感。
她撈回手機查網吧包廂和私人影院。
默默算着按一次摩的花銷和自己餘額。
忽然,司霧回了消息。
“一小時後到。”
花夢拉着被子把自己滾成了花卷。
被子床單都皺皺巴巴,和她擰巴的心情一樣。
花了一小時收拾房間和洗漱卸妝。
床面被拉得平平整整,窗邊桌面也被清空得一幹二淨。
花夢走到門口,拉開行李箱裡的另一半拉鍊,把厚厚一打書拿出來,搬到書桌前。
算起來,考研已經結束快兩個月了。
她摸着筆記本和參考書,那些埋頭苦讀的日夜,像夢一場。
花夢找出一套長袖長褲的居家服換好,一邊舉着木梳梳頭發,忽然想起什麼,從手提包裡翻出一支細長的香水,在手腕内側噴了一下。
這是時朝落在她包裡的,她擡腕聞了一下,是挺清淡的果木味,應該不容易反感。
坐在床邊等了會,手機震動。
“電梯需要刷房卡。”
花夢踢踏着拖鞋往外走,忽然看到自己身上的家居服,想了想還是從衣架上摘了件長外套,在電梯裡對着鏡面系上腰帶。
司霧安安靜靜站在電梯口,花夢朝他招手,他低着頭走進來,兩人在狹窄的電梯間各占對角。
花夢瞥見他手裡拎着外賣打包袋。
“還沒吃晚飯?”
司霧仍然低着頭,聞言擡起手,遞給她,“給你帶的。”
花夢愣了一下。
她有說過她餓了嗎?
但行動上還是趕忙走近一步接下。
噢。
她懂了。
因為青色記憶的套餐包括餐食,所以他認為私活同樣價格下也應該為她提供。
花夢微笑着問,“好香啊,是什麼?”
他終于微微擡起一點眼睛,“鮮辣抄手,還有芋泥奶茶。”
是她曾經在青色記憶最愛點的。
“謝謝!”
電梯到層,花夢領着司霧穿過走廊,到達房間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