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蘇杭是哪裡讓你不滿意?”
“我怎麼敢不滿意。”花夢緊貼着窗邊坐,跟薄豐庭隔出一道楚河漢界。
薄豐庭摸了摸下巴,好笑地看着她,突然俯身下去握住她腳踝,掀起裙角側頭看,“傷好像又嚴重了。”
花夢想要掙脫,卻動彈不得,他握着她的細細的腳踝,微微一掐就能摸到骨頭,“别鬧,聽話。”
他挑掉她的低跟鞋綁帶,将她的腿擱到自己膝蓋上,溫柔地揉了揉新鞋勒出的紅印。
“真想去念測量工程?”他幽幽問道。
花夢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嗯”了一聲。
他手下加重了力道,疼得她眉頭一蹙,咬着牙不發出聲。
薄豐庭松了手,給她蓋好裙子,“你小時候就讨厭聽《美人魚》。”
花夢撥開他的手,拉過裙子坐到角落,“沒有東西值得我化成泡沫。”
薄紗劃過他的掌心,虛空裡他什麼都沒抓住,薄豐庭翻過手,拿濕巾擦了擦。
“老陳,送花小姐回莊園。”
“我要回學校。”
“傷好了送你回去,放心,不耽誤你考試。”
花夢垂下眼,“我想讀研。”
“你是想讀研,還是想獨立。”薄豐庭一手撐在窗沿抵着頭,“你的分數排名很危險,以先生的名義去打聲招呼的話……”
“不用。”花夢斬釘截鐵拒絕,“我自己考。”
薄豐庭勾唇,“是有骨氣。”他看向窗外,眯了眯眼,“難怪瞧不上喻家那個二世祖。”
花夢想起他引着喻蘇杭進來,一副人齊開戲的局外态度,“怎麼會,私生女和私生子,天造地設的般配,薄助也是這麼想的吧。”
“我不過是聽命行事。”
“今日,他讓你引着未婚夫走向我,成婚那日,想必也要你挽着我的手送出去。”花夢喉嚨哽咽,語聲愈低,“薄豐庭,你還是成了劊子手。”
駛入莊園,花夢推開車門,赤腳踩着石闆路。
薄豐庭攔腰抱起她,闊步走進屋内的旋轉樓梯,水晶吊燈眩目耀眼,她滿臉淚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