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前一天,花夢拉着行李箱退房,回到星大學生宿舍,室友們正在聊假期的實習經曆和一會去哪吃飯。
整個冬天真的過去了。
花夢在圖書館四樓找了個角落位置,每天早出晚歸地複習備考,為了保持精力,将冰美式當水喝,學到頭暈眼花了,便定好倒計時趴在桌子上緩15分鐘,時間一到繼續爬起來看書。
複試倒計時一天天逼近,她看的書越多,不懂之處也越多,把時間掰成三瓣用也不夠。
舊的知識會遺忘,新的知識運用不娴熟,花夢努力壓制絕望感,又不得不面對絕望感。
每周六,喻蘇杭會在星大校門口連環call催她出來見面,甚至不知怎麼打通了門衛的關卡,能夠直通到花夢到宿舍樓下捧着花等她,一邊擺出一副真誠追求者的模樣,一邊威脅她再不下樓就明天幫她辦退學。
“你以為你是誰?”
“我是誰你不知道嗎?準喻太太。”喻蘇杭把花遞給她。
花夢拉開車門坐進去,戴好口罩。
喻蘇杭端端正正把花擺在她宿舍樓下的綠色垃圾桶上,轉身回車上朝她指了指,“你晚上回來的時候,看到它會想到我。”
“夜深人靜的我幹嘛要看垃圾桶和垃圾。”花夢系好安全帶。
喻蘇杭彈了一下她腦門,“嘴巴惡毒,眼圈烏黑。”
花夢打開他的手,“要你管。”
“晚上夜會哪家情郎去了?”
花夢一晚上都在看各大佬的前沿論文,“很多,數不清。”
“這麼熱鬧啊,下次能不能帶我一個?”喻蘇杭單手打着方向盤。
“我們門檻比較高。”
喻蘇杭愛玩,帶着她上山下海地晃蕩。
從前花夢不知道星城有這麼多玩樂項目,也不知道有這麼多遊手好閑的人。
半山公路上,摩托賽車盤旋着山路呼嘯,塵土飛揚。
穿着清涼的女孩們為車手助威呐喊。
花夢用袖子捂着鼻子,後悔包裡沒多帶幾個口罩。
喻蘇杭被起哄着參與下一局,他跨開長腿上車,戴好頭盔,朝一旁的女孩又要了一個女士頭盔,朝花夢勾勾手。
像召喚一條狗。
花夢翻着白眼轉身往山下走。
轟隆隆的機車追過了,“你哪去?底下的路封了,車也上不來。”
“天無絕人之路。”
“這山裡野禽毒蛇也不少,你……”
“有什麼區别。”花夢止步,“不都是蛇鼠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