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花蘩忽然朝她招手,“你上來我有話交代你。”
花夢和管家對視一眼,提步進屋上樓。
花蘩正縮在一張單人絲絨沙發裡,除了腹部,整個人薄得像張紙,腳踝和脖頸這些地方,骨頭分明。
一旁有人端了湯,她喝了一口便蹙着眉擺擺手不要喝了。
花夢走過去,“媽。”
花蘩上下打量她一眼,“穿得像個老封建,土死了。”
“上班都是這樣的。”
花蘩轉開眼,帶動額頭的細紋,“你出嫁之前,我和你爸商量讓你改回曹姓。”
花夢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但還是點點頭,“嗯。”
“以後,婆家看在曹家的份上,不敢怠慢你。”花蘩撐着下巴說着,“你命比我好。”
花夢心中歎口氣。
花蘩另一手搭在腹部,溫柔地一下下撫摸着,“以後,你在喻家,你弟弟在曹家,你們互相扶持,或許能把你外公外婆接過來……”
花夢記得,花蘩開始酗酒正是因為外公和她斷絕父女關系。
這麼多年,她一直耿耿于懷。
門被拉開,人還沒進來,花蘩忽然坐直了身子,“瓊章你怎麼才來……”
曹瓊章笑盈盈走過來,難得的穿着一身休閑裝,整個人格外溫柔,朝花夢點了下頭,在沙發邊俯身吻了一下花蘩額頭,很自然地牽過她的手,“這麼涼,也不披件外套。”
花蘩靠在他肩上,整個人漾着幸福的光彩。
花夢:“我先回房了。”
她轉身退出去,合上門的瞬間,松了一口氣。
她媽這場大夢,到底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次日,花蘩和曹瓊章在整座莊園的夾道歡送下,攜手開啟旅程。
花夢看着車隊遠去,轉頭和管家說:“這段時間我搬回學校的研究生公寓住。”
“好的小姐。”
極地研究所不分晝夜,咖啡豆絕對是科研的第一耗材。
師兄們說,沒想到師妹還挺能熬夜的,花夢笑了笑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