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點頭:“哀家既然看見了,就不得不管了,不管是誰,先讓着他們起來吧。”
李婉也接着道:“不管是不是你們說的人,若是真行了敗壞禮節的事情,晏府的事情就是本宮的事情。”
這些話戳中了高心悅的心思,她正愁着不能将事情鬧大,有了皇後和貴妃在,沈應的罪名算是坐實了。
“也不勞郡主親自動手了,海棠。”李婉對着高心悅道。
海棠沒有猶豫,直接朝着殿内走了進去,謝華清往着外面退了幾步,稍稍的斜過了臉,有些不忍看。
高心悅的心已經快要到了嗓子眼,她已經迫不及待地的看着沈應的反應。
海棠對着皇後和李婉道:“還請諸位貴人回避。”
其他人才稍微轉了眼,海棠将紗幔稍稍掀開了一個角,對着裡面的人喚道:“景國公、景國公。”
聽着這個名字,謝華清留意到一直在屏風後停留的腳,才從後窗上離開,殿内的人都注意在海棠的話裡,沒有留意到一陣風吹散在殿内。
“不可能!”
“竟然是景國公。”
竊竊私語的聲音,将愣在原地的高心悅給喚醒,高心悅大聲的反駁着:“不可能是我父親、沈應。”
海棠看了她一眼道:“郡主若是不信,可以自己看看。”說着,将紗簾掀起一個角落,正好露出床上的一男一女。
不少好奇的人也看了過去,一眼便又重新收回了眼。
“父親、夏蓮?”
這床上躺着的人,哪裡是什麼沈應,分明是景國公和高心悅的貼身侍女夏蓮。
高心悅連着呼吸都開始急促起來,她明明叫着夏蓮去叫人來房裡守着,怎麼會躺在床上的人又變成了她?
海棠倒了一杯茶水,灑在了夏蓮的臉上,茶水冰涼,夏蓮立刻清醒了過來,眼裡還是一片迷蒙,看着高心悅疑狐道:“郡、郡主?”
高心悅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怒視着她道:“賤人。”
夏蓮還沒搞得清楚狀況,被着高心悅打的更蒙,但看着身邊躺着的人和自己,此番情景也能明白過來幾分,立刻朝着高心悅求饒道:“郡主,我不知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成了這樣?”
她記得,自己是去找人的路上,忽的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再醒來的時候,就是眼前的這幅場景。
“郡主,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是有人故意打暈我,将我帶過來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高心悅氣的什麼都說不出來,她好好設計的一出戲,是要等着沈應陷進去,現在倒好,倒是讓她自己下不來台。
“聽她說的,總不能是景國公自己将着人打暈了帶過來的吧。”
“難不成景國公喜歡她?”
“這丫鬟,可是郡主的人,有什麼在自家府上就是了,還偏要鬧到宮裡來,真是丢人。”
“聽聞景國公夫人,對着府上的人管教頗嚴厲,自家府上也不方便吧。”
“也是。”
屋内的說話聲,絡繹不絕,一字一句的全部落入了高心悅的耳朵裡。
要是母親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做的,隻怕會嚴厲的教育自己。
“都閉嘴。”高心悅說的是咬牙切齒。
“呵,”李婉輕笑一聲,“皇後娘娘是打算如何懲治?景國公此舉還真是叫着皇後娘娘為難了,這算下來是家事,隻是這下鬧得人盡皆知,若是不懲治吧,以後人人都效仿将着人往宮裡帶可怎麼好?”
皇後娘娘沉着臉道:“景國公的事情,哀家不好處理,春杏去跟着帝尊說一聲,至于這丫鬟嘛,景國公要是真的喜歡,不若哀家賣個人情,就去國公府做妾吧。”
“不行。”高心悅聽着立刻道,沒有留意到自己已經失了禮數。
李婉立刻道:“郡主,可得注意自己的身份。”
高心悅臉色煞白,這才反應了過來,立即朝着地上跪了下去:“臣女一時心急,還請皇後娘娘寬恕,夏蓮身份低微,怕是會配不上父親,還請娘娘收回成命。”
皇後還不曾開口,身邊的李婉便出了聲:“為妾而已,還在乎什麼身份不身份的,隻要景國公喜歡就是,更何況,這件事情被這麼多人瞧見了,總要給個交待,她好歹也是你的丫鬟,總不能叫她去死吧。”
高心悅咬牙,說不出一句話,她還真喜歡叫夏蓮死了算了。
皇後點頭道:“不錯,事關清譽,丫鬟也不例外,此事就這麼定了,你母親要是有疑問,叫她親自過來問哀家。”
說着,皇後停頓了一番後道:“至于景國公嘛。”
“來人,叫李太醫過來,給景國公醒酒。”李婉在旁說道,“景國公的事情,交給帝尊處理吧,方才我聽着郡主說着應兒在這裡,怎麼倒是不見着她的人?”
李婉這是打算給沈應清白。
高心悅這才想起來,還有沈應的事情,自己已然下水,她就不信沈應能獨善其身。
想着,蹭的就從地上站起了身,沈應中了毒,不可能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