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楚更是疑惑。
“因為,她隻相信你。”
所以,這個孩子,她不是給我,而是交給你。
“我們二人之間,不能有孩子,放在我們面前養着,最合适不過了。”
沈應說着,又轉過了頭去。
晏楚聽着,擡眼看了沈應一眼,心情有些複雜。
沒錯,他是個太監,生不了孩子?
晏楚的聲音微微沙啞:“你喜歡孩子?”
沈應沒有直接回答他,隻道:“以後阿滿便住在這個院子裡,你可有意見?”
“你安排就好。”晏楚自然是沒有意見。
沈應點着頭,便轉身離開了。
等着沈應走遠,袁慎白才進來:“公孫先生回複,五日後相見。”
晏楚點頭。
五日,還算來得及,正好是在回門的後一日。
袁慎白:“今日,夫人身邊還有一名侍衛,我瞧着武功很是厲害。”
“她是需要個人保護才是。”
“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這個人瞧着還眼熟。”
“感覺就是他,以前在司禮監外。”
晏楚還記得,他跟過一個面具人交過手,功夫更是厲害。
這段時日,謝弘沒有安排事情給晏楚,就連以前催得急的消息,也沒有再叫着他做。
晏楚倒也無事。
一連幾日,除了上朝便在府中住着,帶着阿滿習武。
阿滿還是在一次見着晏楚練功的時候見過,目光一時便挪不開了,晏楚瞧着,便也就帶着他一起。
阿滿也有天賦,招式也能有模有樣,接觸了幾天下來,更是一見着晏楚就纏了上去。
明日回門,晏楚叫人備了不少的禮,該有的東西一應俱全。
“這小公子見着姑爺開心得不得了,他們倒是投緣。”銀香見着院子裡一大一小的身影,倒是忍不住打趣。
沈應笑笑:“他們本就是血親,該是要親近才是,喚着他們來吃飯吧。”
沈應和淮香走得很慢。
淮香忍不住問道:“姑娘還年輕,又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不會覺得可惜?”
晏楚帶着阿滿走在後面,饒是聽見這句,身子卻是怎麼也動彈不了。
沈應無奈笑笑:“如今已是這副局面,又能如何?”
“哎,”淮香歎了口氣道,“姑爺也是可憐,以前待姑娘是極好的,就隻是難為了姑娘。”
“罷了,走一步算不一步吧,如今有了阿滿在,倒也不覺得難過。”沈應歎道。
淮香頓了一下,轉了下眼睛,忽地笑道:“姑娘倒不如學學公主,養幾個面首,總歸是能有自己的孩子的。”
沈應忽地紅了臉:“你這胡說些什麼呢。”
“怎的能叫胡說,姑娘要是喜歡,我叫人挑幾個模樣俊俏的郎君。”
“我看你啊,是真的學壞了,主意倒也是不錯。”
主仆二人說着,沒有留意到,一直在二人身後的身影。
晏楚面色發白,薄唇緊繃。
直到吃飯時,沈應才留意到晏楚有些不對。
連着給阿滿剝好的蝦,也被這晏楚給拿走。
沈應不懂他為何如此,隻好又重新給阿滿繼續剝着。
等着晏楚又要來拿時,被着阿滿給護住,童聲童氣道:“爹爹要是想要吃蝦,自己剝就是了。”
沈應這才道:“你若是想要吃,讓銀香給你剝就是了,怎的同孩子搶吃食?”
聽着一大一小的說辭,晏楚放下筷子,沒說什麼便走了。
“這是怎麼了?”沈應奇怪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晏楚心裡心煩意亂得很。
直到晏楚走遠,沈應才輕笑一聲,真是個傻瓜。
阿滿疑惑地看着沈應:“母親笑什麼?”
沈應面上依舊笑意濃濃,搖頭道:“阿滿覺得,爹爹怎麼樣?”
阿滿重重地點頭:“阿滿喜歡爹爹。”
夜深,春風帶着微微的涼。
沈應從書房裡面看完賬本,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明日還要早起回門,揉了揉微微發酸的眼角。
正想關門,卻披着一隻手,将門給壓住。
沈應詫異擡眼,見着晏楚臉頰微微發紅地站在門外,一雙鳳眼正瞧着自己。
“你喝酒了?”沈應驚訝道。
瞧着這副樣子,隻怕還喝得不少。
晏楚的鳳眼在夜色裡亮如琉璃,卻覆了層水光,他裡的沈應極近,沈應能感受到他輕微的呼吸。
“沒喝多少。”
他的嗓音啞啞的,透着一股的不自然。
晏楚今日沒出過門,隻能在府裡自己喝悶酒。
沈應退了一步,将門給打開:“你找我有事?”
晏楚大步跨了進去,伸手将背後的門給關掩上。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
此時的晏楚,倒是讓沈應覺得有幾分像從前了。
沈應挑眉:“你到底要做什麼?”
晏楚一把将她纖細的腰肢攬在懷裡:“你說呢,想要找面首?我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