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心疼地撿起那些玫瑰，說：“哎呀，多好看的玫瑰啊，摔壞了幾枝。”
喬可兒看了兩眼，笑說：“沒事，壞了就壞了吧。”
“很好看呢，這玫瑰顔色好漂亮。”王媽抱着玫瑰進去找花瓶，“我都說讓先生等等你了。”
喬可兒默了兩秒才問：“他什麼時候送舟舟回來的？”
“前後腳的事，才走。”
王媽找了個磨砂白玻璃花瓶，盛放的玫瑰插進去，滿室春天一般。
“真好看。”
喬可兒點點頭：“是好看。”
夏橙意有所指：“我也覺得好看，和你今晚穿的那條裙子很像。”
“你說，他是不是臨時定的花？”
“不對，這不是一般的切花，品種稀少，要是臨時訂的，肯定沒有這麼多，很可能是臨時空運回來的。”
王媽聽到也說：“很可能是這樣。”
她像是悟到什麼，“是先生送的吧？”
答案不言而喻。
王媽像是看到了什麼秘密，喜滋滋地笑着走開了，說去弄幾碗醒酒湯來。
喬可兒這時才有點醉意，偏頭看在沙發上打起呼噜的黎竹，皺了眉。
黎一舟嫌棄地捂住耳朵：“姑姑，打呼噜怎麼那麼大聲？”
夏橙摸出手機，賊兮兮地打開攝像頭，對準了黎竹。
“她明天會殺了你。”
“來啊，殺了我，我把這段視頻發到網上，題目是黎家大小姐睡覺打鼾，不知道熱度多少。”
喬可兒挑眉：“你試試，看看大小姐的極限是什麼。”
夏橙咯咯笑，錄了幾十秒就收起手機。
隻是喬可兒的手機倒是震動起來。
她劃開來看，是楚清淮發過來的微信。
【可兒，你今天唱的很棒，恭喜。】
夏橙看她的臉色也湊過來看，撇嘴說：“老情人又來刷存在感。”
喬可兒回了兩字：謝謝。
那邊秒回：【還沒睡？】
喬可兒滅掉了屏幕，沒再回。
“怎麼不聊了？”夏橙故意調侃。
“有什麼好聊，我去洗澡。”
喬可兒安排她和黎竹到二樓客房住。
夏橙實在搬不動黎竹，最後把她扔在一樓的小房間。
*
宿醉的結果是清晨起來頭疼欲裂。
喬可兒以為自己沒醉，事實是，她被樓下大小姐的叫聲吵醒時，太陽穴裡像有根釘子在攪。
胡亂灌了口水，她披衣下樓。
“我怎麼會住在傭人房？”
“啊！這麼小的房間，還要用公共衛生間。”
“床單上還有東西刺我……”
黎竹披散着頭發，好像在演喪屍片，她就是個喪失理智的無頭喪屍，不停在客廳亂撞。
王媽被她晃得頭疼，一直在安慰：“大小姐，先停下吃早餐吧，樓上的客房都給你準備好了的。”
“有你最喜歡的生滾粥。”
“不要，沒睡好，我吃不下。”
喬可兒看了這一幕，頭更疼了。
平常她從沒考慮到讓這個大小姐來家裡住，昨晚真是特殊情況。
“那要怎麼樣才吃得下？”喬可兒走下樓梯，“把邊遠叫過來？”
“……”
黎竹一秒安靜。
“那……倒也不必。”她假笑，“嫂子，昨晚我有沒有……”
“不記得了？”喬可兒闆着臉，故意逗她。
黎竹臉色糾結：“記得一點點吧，不太多，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
喬可兒盯着她半響：“先去洗漱，吃完早餐告訴你。”
“……不行啊，我現在就想知道，在他面前丢臉，我丢不起這個人。”大小姐坐到她旁邊搖她的手臂。
“先吃飯。”
喬可兒扒下她的手，指着餐桌。
夏橙正好下來，看見黎竹就笑。
大小姐遷怒她：“笑屁啊。”
“……”
等到黎竹上樓洗漱再下來吃完早餐，時間已經不早了。
大小姐這才覺得不對勁，“我哥呢？”
喬可兒還沒來得及說話，黎一舟蹦跶下來了，說：“我爸惹我媽生氣，住到Yuko那裡去了。”
“什麼Yuko?”黎竹驚了，“女人？你爸養了個情人？”
她恍然覺得自己說錯話，尴尬地縮回頭。
“嫂子，我哥他終于出軌了？”
夏橙翻了個大白眼：“終于出軌？合着你們都盼着他出軌呢？”
“不是，不是，你誤會了。”黎竹歎氣，“這不是人人都說我哥對嫂子忠貞不二嘛，和我爸簡直是天壤之别，你們也知道我爸……”
“那是，黎總是寶刀未老，聽說前幾天還有绯聞傳出來，說他身邊有個模特，十八歲啊，嫩出水。”
黎竹打斷夏橙的吐槽：“别提他，為老不尊的。”
“嫂子，要不要讓我媽去？”
喬可兒如臨大敵：“别，千萬别去你媽那去說，這事我們會處理好的。”
梁華園要是知道這事，他們離婚的事包不住。
“好了，你吃好喝好了，趕緊回去找老佛爺吧，免得她又說你出去鬼混。”
黎竹深知喬可兒說的對，梁華園對這個她管束嚴格，不允許夜不歸宿，連随便結交朋友都不行。
她匆匆從喬可兒衣帽間挑了衣服換上，出門時又說：“嫂子，你們是一個星期後再比賽嗎？”
得到肯定答複後，她說會準備帶服裝過去。
喬可兒看着她匆匆離開的身影，總有些不安。
“放心，她什麼都不知道。”夏橙安慰她。
*
喬可兒出去和馮子清見了一面，兩人要商量下次比賽的歌，選好歌要報給節目組。
她們約在一家CBD的一家小衆咖啡廳。
“這首歌有點難度，還要配合跳舞，你确定？”
“挑戰一下自己吧，總是我們赢就沒意思了。”
馮子清笑笑：“可以，就定這首快歌。”
夏橙在旁邊聽了半天，冷不丁來了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好姐妹。”
聞言，喬可兒和馮子清互相看一眼。
“我們是搭檔。”兩人異口同聲。
夏橙似笑非笑：“不做情敵了？”
“有必要嗎？”
喬可兒淡笑。
“很巧啊。”楚清淮突然闖進的聲音讓她們都回頭。
馮子清的臉色瞬間冷下來，撇開視線，起身說:“你們慢慢聊，我約了美容院做臉。”
“馮子清，走那麼快幹嘛？”夏橙對她燃起了八卦之火，快走兩步跟上去。
隻剩下這兩個人。
氣氛不尴不尬地。
喬可兒掠了眼楚清淮，“楚老師，好巧，隻是我也要走了。”
“可兒。”楚清淮叫住她。
“有事？”
喬可兒停在他幾步之遠，并沒有要長談的打算。
楚清淮咽下要說的話，臉色陰郁：“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沒有，我隻是有事。”
喬可兒笑了笑，朝身後揚起手，大步跟上前面兩人。
目送她輕松的背影，楚清淮的手臂繃得如同一根拉直的鐵鍊，恨不得下一刻就揮出去砸爛什麼東西。
他的拳頭最終是砸向了旁邊的桌子。
桌子發出哐當的巨大聲響。
喬可兒站在扶梯前沒有回頭，正準備接電話。
算算時間，該有消息了。
果然是公正打過來的。
“喬小姐，你猜我看到了什麼了？”
“她動手了？”
“比這個好玩，你養母真是個妙人，不動聲色又狠狠擺了宋之華一道。”
“哦？怎麼說？”
喬可兒已經來到車前，坐進後排。
公正笑了下：“她住進了花間民宿，還和宋雨吃了頓叙舊的飯，宋雨給她安排了島嶼遊，黃文秀讓人跟蹤宋雨，一直等到親子鑒定出來，她拿着報告就殺過去了。”
“她讓人在花間民宿和酒店外面貼滿了宋之華以前的照片，說她整容還做小三，這樣的店，你們最好不要來住。”
“不隻是如此啊，還在酒店門前放了高音喇叭，喇叭重複播放宋之華的事迹。”
“鹿鳴島現在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宋之華。”
喬可兒挑挑眉；“黃文秀回來了嗎？”
“早上的飛機，回來了。”
“公先生，這些你都錄視頻了嗎？”
“有。”
“那，放點料給大家八卦一下。”
喬可兒挂了電話，吩咐老周：“去蘇家。”
*
公正的速度很快，喬可兒還沒到蘇家就刷到了世情視頻。
标題是正妻十八年後上門懲處小三，小三已經富甲一方。
這個視頻迅速發散，點擊量節節攀升。
喬可兒盯着視頻裡的鬧劇看了一會。正好車到了蘇家别墅。
她上前敲門，好一會才有人來開門。
周阿姨見到是她，臉色微變。
客廳裡的氛圍也很沉重，铮亮地闆上躺着一隻行李箱，箱子半開，裡面的東西一團亂，黃文秀一聲不吭地坐在沙發上，對面坐着蘇立明。
“這是怎麼了？”喬可兒掠過箱子坐到黃萬秀身邊，放下手裡的茶葉盒，“路過這裡，順路給你們送點茶葉，我記得蘇叔叔喜歡黃山毛尖。”
蘇立明緩了緩神色，讓她随便坐。
喬可兒笑：“叔叔，阿姨，我剛剛刷到一條視頻，上面的人看着很像是黃阿姨……”
蘇立明的臉色立刻難堪起來，抓過她的手機，盯着看了兩秒，一把把黃文秀從沙發上薅起來。
“你幹的好事。”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非要去騷擾人家？”
黃萬秀雙目欲裂，死死盯着他：“我幹什麼了？”
“你們也知道見不得人是吧？這麼多年瞞着我，那個孽種都長那麼大了，是不是哪天她登堂入室了，我才能知道？”
“你還說是她是和喬……”
“你，你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蘇立明把她推到沙發上，厲聲截了她的話。
喬可兒一聲冷笑：“黃阿姨，蘇叔叔是不是說宋雨是和我爸在一起？”
黃文秀好像如夢初醒，猛地看向喬可兒，發白的嘴唇翕動幾下，隻幹巴巴地說：“我不知道……”
“哦，你不知道，蘇叔叔知道嗎？”
喬可人盯着蘇立明，“你可是親自和我說的，我爸出軌初戀卷走了大筆華宇的錢。”
“既然宋雨不是和他，是和你有私，我爸豈不是很冤枉？”
“前幾天，我在警局遇到一個熟人，說是和我爸的車禍有關，你們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