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你說人找到了?”裴越問趙科。
趙科神情嚴肅:“一個流浪漢找地方避雨,在一間廢棄工廠發現了常思思她們。”
裴越:“人怎麼樣?”
趙科搖了搖頭:“常思思死了,譚麗麗受了傷,被送去醫院了。”
兩人失蹤時間已經超過72小時,他們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如今譚麗麗還活着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隻有她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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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思死于腹部中刀後失血過多,臉上的擦傷,身上的青紫還有腹部的兩處刀傷,年輕的女孩緊緊閉上的雙眼,失去生機的臉上冰冷蒼白,窗外瓢潑的大雨仿佛在歎息她過早的與這個世界告别。
病房裡,譚麗麗穿着病号服半躺在床上,她頭上纏着幾圈紗布,右手正在輸液,左手小指處也包裹着厚厚的紗布,整個人臉色蠟白,嘴唇毫無血色。
見到裴越他們進來,譚麗麗的眼淚刷地往下落:“思思,思思她……”
裴越走到譚麗麗床邊:“你好譚麗麗,我們是市刑偵支隊的警察,我叫裴越,這位是我的同事餘姜。”
譚麗麗泣不成聲,見她動作不便,餘姜從桌上抽出兩張紙巾輕柔地為她擦去眼淚:“先冷靜一下好嗎?”說着一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
又過了幾分鐘,抽噎聲才漸漸停了下來,餘姜将用過的紙扔進垃圾桶,坐到譚麗麗病床對面。
“裴警官,思思她是不是……”譚麗麗眼眶紅的厲害,聲音也很沙啞,對自己好友的擔心讓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裴越肯定了她的猜測:“是,常思思她已經不在了。”
“嗚嗚……”譚麗麗的眼淚再次抑制不住地落了下來。
“哎小心。”餘姜按住她想要擡起的還輸着液的右手。
考慮到譚麗麗的現在比較激動,裴越沒有催促她,隻是等她的情緒再次平複後才問:“你和常思思失蹤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天是思思的生日……”譚麗麗向裴越他們一五一十地說着那天發生的事。
周六那天是常思思的生日,她早在前一天就通知譚麗麗,讓她第二天陪自己出門。
周六早上,兩個人在宿舍收拾一番後一起出了門,她們也沒去食堂吃早飯,而是直接在校門口搭上了出租車。
“思思本來的計劃是要去商場買衣服,可走到半路的時候,她說在手機上刷到了南山動物園的宣傳視頻還挺有意思的,正好也有票,不如先去動物園玩一圈,我們就讓司機改道去了南山動物園。”
譚麗麗的話和出租車司機的證詞符合,裴越又問:“你們去了動物園之後呢,發生了什麼?”
“我和思思在動物園逛了一圈,出來之後我們本來想直接打車去市中心,但思思看了地圖發現附近有一個新開業沒多久的水上樂園,就說要去那玩。”
從譚麗麗的話裡不難看出,在她和常思思兩個人的關系裡是由常思思占強勢主導關系,常思思說去哪兒就去哪兒,說幹什麼譚麗麗就聽她的話幹什麼。
裴越看了一眼餘姜,她拿出手機定位到南山動物園,放大地圖後确實找到了譚麗麗說的那家水上樂園。
譚麗麗瞄了一眼餘姜的手機屏幕,接着說道:“因為兩個地方距離不是很遠,我們就沒打車而是想着直接走過去,全當散步了。”
餘姜定位了一下南山動物園到水上樂園的距離,1.2公裡,走路的話不到二十分鐘就能到,譚麗麗說的這點也合理。
結合事發當天的監控錄像來看,常思思和譚麗麗就是在出了南山公園,步行去水上樂園的途中失蹤的,那麼她接下來的話就是案子的關鍵了。
“我們走着走着……”譚麗麗的聲音有些發抖,臉上出現了驚慌之色,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裴越和餘姜兩人專注地等着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們在走着走着,突然從路邊沖出來三個人,把我和思思拉到了車上,好可怕,真的好可怕!”
譚麗麗抖得更厲害了,嘴裡不斷重複着“好可怕好可怕”,在她前二十年的人生裡從來沒有遇見過這麼可怕的事情,她甚至覺得自己經曆的這一切都是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