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病房,譚麗麗看着突然到訪的數名警察,心中生出不安,她目光落在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兩人身上,臉上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兩位警官這次來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害死思思的兇手抓住了嗎?”
裴越淡聲回答:“你可以這麼理解。”他邁步走到譚麗麗的病床前:“譚麗麗,你涉嫌參與綁架殺害常思思一案,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裴警官,你在說什麼?”譚麗麗瞪大了眼睛,神情扭曲,大聲喊到:“我和常思思是一起被綁架的,我怎麼可能是害死她的兇手?”
她倉惶地舉起左手:“還有我的手指,我的手指都被砍掉了,我差一點就死了!”
“再說了我為什麼要害思思,我和她是好朋友,我有什麼理由要害她?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吧!”
裴越面無表情地看着譚麗麗歇斯底裡的喊叫,餘姜上前一步站到與他并肩的位置,語氣平靜地說:“因為你的男朋友王奎,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
“譚麗麗,你對我們說綁架你和常思思的是三個戴着帽子和口罩,開着白色面包車的人,你說你記得其中有一個人說着一口南方話,眉毛上方還長了一顆黑色的痦子……可這一切不過都是你編造的謊言。”
“你故意給出虛假的線索,誘導警方的視線去查一群根本不存在的綁匪,甚至不惜斬掉自己的小指,将自己置入萬分危險的境地,為的就是将自己塑造成為一個十足的無辜受害者,摘除自己的嫌疑,還有,袒護包庇那個在背後策劃了一切的人,也就是你的男朋友王奎,我說的對不對?”
聽到餘姜的話,譚麗麗像是一個突然被按下暫停鍵的提線木偶,病房裡變得寂靜。
片刻後譚麗麗像是才回過神來,她憤恨地瞪着餘姜怒聲:“你胡說什麼,這些事和奎哥有什麼關系?”她的呼吸急促,胸前急速起伏,雙手緊緊地抓着床單。
裴越的身體微微向左側,眼睛時刻注意着譚麗麗的一舉一動。
餘姜嘲諷地看着她:“譚麗麗,為了一個想要害死你的人脫罪真的值得嗎?事到如今你不會還想不明白王奎他就是想讓你死,還是說你打算就這麼欺騙自己一輩子?”
“你胡說,胡說!”譚麗麗捂着耳朵拼命搖頭,但餘姜的話還是一字一句刺入她腦海,勾起她内心最恐懼的猜疑。
餘姜繼續說道:“我不知道王奎是怎麼和你說的,但是你應該知道那天如果不是有人意外發現了你,你隻會落的和常思思一樣的下場。”
“還是你認為那個人是王奎給你留的生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可以明确告訴你,不是,那個拾荒人之所以那天會出現在廢氣工廠,不是因為别的,隻是因為當時下雨了而已,他去那兒純粹就隻是為了避雨,再沒有其他任何理由。”
餘姜看着譚麗麗逐漸泛紅的眼睛,句句直逼人心:“如果你想感謝,不如感謝老天爺降下來的一場及時雨救了你的命,所以譚麗麗,為了一個一心想你去死的男人失去朋友,學業,甚至自由,值嗎?”
譚麗麗的心理防線在餘姜的步步緊逼之下被擊潰,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這些天身體上的傷痛和心中的後怕惶恐早就讓她的理智搖搖欲墜。
她抑制不住的嗚咽出聲,整個人抖的不像話,裴越在餘姜之後放上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們剛才收到消息,你的男朋友王奎因為怕自己的罪行敗露已經外逃,譚麗麗,他又一次抛棄了你。”
不得不說王奎這個人的嗅覺還是很靈敏的,在察覺到警方将懷疑的目光盯上他之後,居然當機立斷就這麼跑了,一個晚上嫌犯丢了,這讓隊裡的人很是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