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能感覺得到他的氣味一直在場,但卻沒有第一時間出來幫你解圍,是我出面後他才沖出來的。”程商陸一改平日溫和委婉的用詞,表情也非常嚴肅,似乎真的很擔心沈憶,“我猜,他是在觀察你,或者在戲弄你,看你怎麼應對這種狀況。”
沈憶聽到程商陸這麼形容喻澤潇,條件反射就把頭搖成撥浪鼓,“不會的,你應該是誤會了。”
程商陸知道沈憶不會輕易相信,一臉無可奈何,“我的猜測或許比較偏激,但涉及到标記的事,我覺得你應該要有保護自己的意識。他的信息素很強大,控制不好的話,會讓omega受傷。”
雖說沈憶不覺得喻澤潇會傷害自己,不過程商陸的擔憂不無道理,沈憶隻能笑着跟他道謝。過了一會兒,又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你怎麼知道他一直在?”
這個“一直在”,是從沖突發生開始算起,還是從更早的時候,喻澤潇就悄悄來了?
程商陸沒好氣道:“我不是說過我對信息素的感知特别敏銳嗎?”
沈憶點點頭,沒有懷疑程商陸的話。
倒是程商陸看沈憶這幅樣子,心裡就知道沈憶沒把他的話當回事,一下午念叨了好幾回,簡直為沈憶的身心安全操碎了心。
沈憶聽着聽着也覺得有些好笑,心道不管喻澤潇是觀察還是戲弄,或者是其他,程商陸推測的出發點就是錯誤的。
喻澤潇根本沒有出面保護自己的理由,倒不如說最後他願意沖出來幫自己解圍,才是最讓沈憶意外的事。
…
為期三天的嘭嘭集市終于迎來結束,雖說第一天出現了小騷動,但總體來說舉辦得還是十分圓滿,Yummy的知名度跟商務單也上漲不少。
于是在駱宇軒對老闆的軟磨硬泡下,品牌部跟後勤部終于拿到了足夠整個部門團建聚餐的獎金,在活動結束的第二天晚上,兩個部門一起在烤肉店舉辦了慶功宴。
駱宇軒一到場就率先給沈憶倒了一大杯啤酒,邊倒邊高談闊論,一副想要灌醉沈憶這個大功臣的樣子。沈憶還在猶豫要不要喝呢,後勤部的老大就一把将沈憶的酒杯搶了過去,豪爽道:“拼酒是吧,我跟你拼!”
沈憶這次擋在後勤部女生前面的英勇事迹,早在當天就被幾個女生在群裡傳了個遍,後勤部俨然是把沈憶當成自家人了,怎麼可能會讓沈憶在自己眼皮底下受欺負?
後勤經理是個長了一身腱子肉的beta,雖說沒有alpha那種能威懾人心的信息素,但視覺效果看着還是很吓人的。
駱宇軒一下就認慫,擺着手說開玩笑、開玩笑,但還是在衆人的起哄下,被後勤經理圈着脖子猛灌。
就這麼鬧了好一會兒,九點一過,沈憶的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
顯示是喻澤潇的來電。
沈憶愣了愣,邊接通電話邊往店門口安靜處走去。
隻見那邊剛接通,喻澤潇便直接問道:“結束沒?我接你回去。”
沈憶:“還沒,估計要等一會兒……”
話音都未落,門口停着的熟悉的銀色跑車差點将沈憶的眼睛晃花。
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落,露出喻澤潇沒有表情卻帥得出衆的臉。
沈憶維持着接電話的姿勢愣愣地站在原地。
他怎麼覺得這個場景似曾相識呢。
手機裡傳來的聲音跟跑車裡的人發出的聲音重疊傳入沈憶的耳膜:“現在可以了嗎?”
……車都開到店門口了,沈憶就算想回答“不可以”都不行吧!!
沈憶隻好放棄掙紮,回店裡面打了聲招呼,抓起包就走。
還不忘在上車前大聲報出手機尾号。
喻澤潇無語地掃一眼坐上副駕的沈憶,還是沒忍住問:“你每次都要演這一出?”
沈憶小聲抱怨:“還不是因為你開的車太拉風了,不符合我在公司的人設。”
喻澤潇聽見沈憶的嘀咕,低聲笑了笑,“我以為這輛很低調。那你去我車庫裡挑挑看,覺得哪一輛符合你的人設,我下次就開那一輛。”
哪一輛都不符合!
雖然沈憶很想這麼吐槽,但想到喻澤潇是特地開車來接自己回去的,又默默閉麥。
前兩天喻澤潇把郝醫生薅到家裡給沈憶複診,在聽完事情經過後,也不知道郝醫生跟喻澤潇說了什麼,總之大少爺立刻就提出了這段時間他都要接送沈憶上下班的要求,且不容拒絕。
喻澤潇看沈憶默默閉麥,不一會兒,又問:“你喝酒了?”
沈憶秒答:“沒有。”
喻澤潇也秒回:“有酒氣。”
沈憶掙紮片刻,還是坦白:“喝了一點,但沒喝醉,我會隔一段時間後再吃藥的。”
喻澤潇又是低聲笑笑,他今晚的心情似乎特别好,唇角勾起的幅度比平時都高了一丢丢,害得沈憶忍不住一直用後視鏡去偷看他。
所以說,程商陸大概是瘋了吧,這樣子的人怎麼可能會對他不懷好意呢?
追喻澤潇的人說不定得從家門口排隊排到巴黎才對。
烤肉店離公寓不遠,兩人沒聊幾句就回到公寓樓下。
“你發情期是不是快到了?”等電梯的空檔,喻澤潇就站在沈憶身邊,身上依然是清新的香氣,讓沈憶莫名感到安心,“這段時間别喝酒。喝多了信息素控制不了,喝醉了更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