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悠閑自在的戲份才适合她。
玩得滿頭是汗的萬瑩回到她身邊,正要說什麼,被一杯奶茶和貼心的紙巾堵住了嘴。
見萬瑩滿眼笑意地點點頭,還以為是在贊許自己的堅定不移。
沒想到是萬瑩憋着大招。
晚上,田山梨挽着萬瑩的手踏入從未涉足過的領域。
看到“會所”字樣,田山梨有些興奮了。
“唉,原來就是這裡可以點男模呀。”
她興奮,萬瑩更興奮了。
“是的呢,快看看你喜歡什麼款?”
田山梨:“原來這裡面真的有KTV。”
萬瑩:“是的呢,快看看你喜歡哪種類型?”
田山梨:“那是不是也可以洗腳?”
原來她的興奮是源于好奇,而不是眼前一排各有特色的男模。
萬瑩:……
田山梨收了收神色,認真選起來。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始終選不出。
萬瑩拍了拍手掌讓經理換一批男人進來。
田山梨想了想,下定決心似的,湊到萬瑩的耳邊。
“内個,我有精神潔癖,一想到他們身上曾經有别人的香水味,我就……”
萬瑩歎氣,決定不再管她死活,自顧自玩起來。
她的玩點到為止,僅限于跟幾個長得順眼的男人唱歌跳舞。不經意掃到隻顧吃喝,跟着音樂搖頭晃腦的女孩,有些無奈。
意興闌珊之時,将近零點。
田山梨被濃重的香水味熏了一晚,先一步打開包廂的門奪門而出,險些撞進别人的懷裡。
她說對不起的同時,擡頭看去。
黑長直的女孩一身黑裙,幼态的臉上化着不符合年紀的妝容,身後跟了一群同樣年紀的男女。
田山梨覺得眼熟多看兩眼,那女孩似乎脾氣不好,皺眉鼓嘴,雙手環胸,用下巴指她。
“哎呀,誰呀,不長眼……田山梨?!”
這語氣除了巫銜月也沒誰了。
田山梨身後的男模魚貫而出。
巫銜月身後的同伴疑惑,投來打量的目光,小聲發出疑問。
隻見她的眼神愈發興奮,像獵人發現了獵物,嘴角咧到耳後,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啊,這不是我的小嬸嬸嗎,你來這裡我小叔知道嗎。”
他們不認識田山梨,但知道巫潤禾。
這話一出,衆人眼神變得意味不明。
“寶,怎麼了,堵在這裡。”一隻手搭在田山梨的肩上,另一隻肩很快被萬瑩的下巴霸占,“哪來的小屁孩,你們成年了嗎,就來這裡。”
這話正是田山梨想說的。
她點點頭,如實回答萬瑩的問題,“巫潤禾的侄女巫銜月。”
而巫銜月在見到萬瑩的時候愣了一下,不服氣似的咽下想要說的話,招呼也不打就走了。
“女大十八變,還真認不出是巫銜月小丫頭,不過她不是在讀高二還是高三嗎,怎麼不好好學習跑來這種地方。”萬瑩的下巴仍舊搭在她的肩上,看着那群小屁孩離開的地方呢喃。
“還是一樣沒禮貌。”
田山梨偏頭看她,一臉疑惑。
萬瑩似有所察,露出心虛的笑。
“我跟她有過一面之緣,所以了解一些。”
街上的燈光比星空璀璨,誓要照亮城市上空的黑夜。
萬瑩沒有喝酒,好端端把人送到小區門口。
然後指着田山梨的鼻子把這一天憋的話罵出來——
“沒出息的寶,這婚想結就結,想離就離,管那麼多幹嘛,人生短短三萬天,自己開心才最重要。”
“他們不重視你,你還有我呀,我讓我爸罩着你,還有嚴童欣,她也站在你這邊,别怕,想做什麼就去做。”
“不就是男人,世界上男人這麼多,咱不要認命了。什麼三從四德,千萬不要束縛自己,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你的退步和自我枷鎖就是成全了那些沒有良心的人……”
田山梨可受不了唠叨,從後備箱拿了寄存在萬瑩這的工具,是用行李箱裝的,拉着箱子頭也不回小跑進小區。
結果,後面還傳來一句很大聲的囑咐——
“田山梨,你要做一個沒有良心的人。”
每一個字都如此清晰,落在她的耳朵裡,和門衛意味不明的視線裡。
田山梨站直腰闆放慢腳步,理直氣壯,又似乎在假裝跟自己沒關系。
實則心裡已經欲哭無淚。
站在樓下擡頭看15樓,燈還亮着。
有些意外。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淩晨十二點半。
還有一條何助理的未讀信息,十點鐘發過來的,她當時正在看男模跳舞。
是一張精美的電子邀請函,她一眼捕捉到“下午茶”的字樣。
何子毓:“夫人,這場午宴是辰栖的合作商吳總的夫人發起的,您是否有時間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