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方時晏開口,齊遊一把捂住他的嘴巴,另一隻手勾着他的脖子往後帶,湊在他耳邊咬牙切齒,“還是不是兄弟了?”
方時晏掰開他的手,咳了聲,“行行行,不說了,給你留點隐私。”
他悄悄給李曾使了個眼神,李曾頓時心領神會,不再問了。
咬着了魚鈎卻不見魚鈎上邊的飼料,這心裡别提多難受了。
李曾憋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等到放學,剛一出教學樓左右看了看,不見齊遊的身影才急不可耐地八卦:“你快說快說,他初中還喜歡過誰。”
方時晏挺驚奇,“你什麼時候這麼八卦了。”
李曾把垂下來礙眼的一縷頭發撩到耳後,呲着嘴說:“我那是八卦嗎,我是敲響警鐘探查敵情。”
方時晏說:“我記不太住名字了,反正各個班的都有,還談過兩個,一個七班的,一個校外的。”
“啊?他,他……”
李曾手動合攏上自個過度張大的嘴,“我咋一點都不知道呢?不對啊,這種事情何嘉慶肯定會知道然後跟我們說的。”
“校外那個不知道正常,七班那個女生不敢被别人發現,和他偷偷談的。”方時晏說,其實背地裡偷偷說這種事不太好,隻不過考慮到齊遊這次看上的是她朋友,他才多嘴說這些。
畢竟作為朋友,他深知齊遊三分鐘熱度的尿性。
李曾一時無言,她咽了咽口水,十分艱難地消化這個消息。
她對于愛情這種情感的片面了解除了從兒時看的那些電視劇裡獲取,再就是道聽途說,何嘉慶喜歡看言情小說,也喜歡和她們說班裡誰誰誰喜歡誰,誰又和誰在一起了,這是極少數。
雖然初中正是情窦初開的年紀,但大都含蓄,不敢光明正大的表達自己的情感,李曾作為單親家庭的孩子,對這方面的認知更加匮乏。
在她的價值觀裡,好感的萌發應該需要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所以她很難理解為什麼一個人能這麼輕易的喜歡上另一個人,然後過段時間又不喜歡了。
方時晏見她良久都不說話,伸手往她眼前揮了揮,“喂,想什麼呢,想這麼久。”
李曾差點脫口而出“你有喜歡過誰嗎”,腦子一轉意識到這個問題問他不太合适,生生咽了下去,改口道:“在想如何阻止齊遊觊觎郭蓓蓓。”
方時晏雙手交叉枕在腦後,慢悠悠說:“不用管,反正他們不在一個學校,過幾天齊遊就會看上别人了。”
果不其然如方時晏所說,一個星期不到,齊遊就換了目标——他看上了班裡的語文課代表。
李曾在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狠狠唾棄了他這種朝三暮四的行為,齊遊對此不以為意,他手裡轉着中性筆,眼神一路跟随語文課代表發作業的身影,語氣散漫,“我仔細想了想,異校戀還是不靠譜,都見不了面這感情還怎麼維持?”
李曾嘴角一抽,“難道不是因為郭蓓蓓壓根就不搭理你嗎?”
齊遊咳了聲,“也有這個原因。”
“……”
鄭逸豪啧啧搖頭:“膚淺啊膚淺。”
這位仁兄一天天耷拉着眼皮哈欠連天,偏偏每次他和李曾說些悄悄話的時候都豎着耳朵恬不知恥地偷聽,齊遊忍他很久了,這回忍無可忍把手裡的筆往他腦袋上彈了過去,“膚淺你個大頭鬼啊,天天擱這偷聽,你給門票錢了嗎你?”
鄭逸豪脖子一縮,摸了摸被命中的腦殼,慢吞吞從兜裡掏出飯卡給李曾,“想吃啥你去刷,門票錢。”
齊遊瞪大眼睛,“我呢?你就給她一個人刷啊!”
鄭逸豪打了個哈欠,趴着補覺去了。
李曾拿着飯卡得瑟地朝他面前晃悠了兩下,也沒真打算刷,等鄭逸豪睡熟後才把卡偷偷塞進了他外套兜裡。
自從上了高中,李曾就不再幫人跑腿了。
一是高中學校大,學校超市離教學樓太遠,二是這一塊兩塊的跑腿費賺得又累又不值當。
老太太成天在她耳邊念叨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聽得李曾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可她心底也明白,讀書是擺在她眼前唯一的出路,隻有讀書,才能在以後徹底改善家裡的狀況。
李曾雖然不能像祁佳那樣真心喜歡學習,但也不抗拒學。而且比起初中那會的中規中矩按部就班,她現在也會偶爾冒出幾分危機感,怕不夠努力被别人刷下去,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挺後悔,後悔小學那會沒能打好基礎,初中又沒什麼上進心。
自從上了高中,李曾就不再幫人跑腿了。
一是高中學校大,學校超市離教學樓太遠,二是這一塊兩塊的跑腿費賺得又累又不值當。
老太太成天在她耳邊念叨考個好大學,找個好工作,聽得李曾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了。可她心底也明白,讀書是擺在她眼前唯一的出路,隻有讀書,才能在以後徹底改善家裡的狀況。
李曾雖然不能像祁佳那樣真心喜歡學習,但也不抗拒學。而且比起初中那會的中規中矩按部就班,她現在也會偶爾冒出幾分危機感,怕不夠努力被别人刷下去,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挺後悔,後悔小學那會沒能打好基礎,初中又沒什麼上進心。
開學以來的第一次月考如期而至,李曾穩定發揮,成功擠進了班裡前五。
他們這一屆正好趕上教育局出了新規,中學嚴禁有重點班平行班之分。學校明面上恪守新規,然而盡管老師們不提及,學生自個心底也門清,這班級序号可不就是按照成績排的,年級前三個班是隐藏款的重點班呗。
班上同學考進來的成績相差無幾,又都在這所謂的隐藏款重點班裡,相較于那些真正的平行班,大部分都有些難以言表的優越感,也就更加關注那些學習好的人。
李曾語文和曆史政治這三個科目都是高分,老師們對她贊不絕口,文科類答題是有技巧在的,幾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答題習慣和模闆,幾乎隔三岔五就有人來借她的答題卡,上課時每當三科老師提問,所有人的目光也是第一時間落到她身上。
這讓李曾感到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