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聖誕。

Clara帶着Catherina來到夏洛克父母家門口。

Catherina穿着棕色上衣和米白長褲，蹦蹦跳跳地跟着母親走進了祖父母家。棕褐色的鞋子踩在屋外的白雪，帶出“嘎吱嘎吱”的腳步聲。

Clara把門關上，摘個圍巾的功夫Catherina就一溜煙跑走了。

小姑娘平時都是冷靜淡定的性格，但一見到祖父母總是會像小兔子似的快活。

Clara微笑，跟在Catherina身後走向廚房。

廚房裡鬧哄哄一片，首先聽到的是一個不太熟悉的聲音，然後就是夏洛克的一句“你還是不要講話的好。”還有麥考夫陰陽怪氣的“你帶朋友來家裡還真好”。

緊接着，就是Catherina“噔噔噔”的腳步聲，還有福爾摩斯夫人驚喜的叫聲和Catherina甜甜的說話。

“奶奶~”

華生怔在原地。

前一秒他還在看着福爾摩斯兩兄弟一如既往的嗆聲環節，下一秒他就眼睜睜看見一個小姑娘沖進來抱着福爾摩斯夫人的腿開心地叫喚。

更别提她還叫了一聲“奶奶”。

華生“騰”地站起來。

也真是難為了他——藍色的一雙眼睛瞪得渾圓，平日裡面對各種危險極端情況都從容平靜的臉此刻竟是有了一絲皲裂。

福爾摩斯夫人高興地随手拿布擦了下手，然後蹲下去抱起Catherina親吻她的臉頰。

“哦我的小寶貝，你終于來啦！”

端坐在凳子上的麥考夫瞥了正在親昵的祖孫倆，回頭繼續做着自己的事情，雖然依舊是冷漠平靜的面色，但身體姿态略顯放松下來，頗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華生僵在原地。

他看看小姑娘，看看夏洛克夫人，看看麥考夫，再看看小姑娘，看看麥考夫。

最後艱難地看向夏洛克，張了半天嘴終于是說出話來。

“你哥哥居然有孩子？”

淡定看報的夏洛克嗤笑了一聲，沒有理他。

麥考夫聳肩，沒有理他。

福爾摩斯夫人忙着和Catherina玩，沒有理他。

“不好意思來晚了。”

跟在Catherina後面的Clara走進廚房，禮貌得體地向大家道歉。

“路上有點堵，來得晚了些，真是抱歉。”

“沒有沒有親愛的，不晚呢。”

福爾摩斯夫人慈祥地笑着，溫柔的眼神望向Clara。

夏洛克起身放下手中的報紙去迎Clara，Clara配合地挽上夏洛克的手臂。

夏洛克在她臉頰輕輕碰了一下：“你來了。”

Clara笑着看他：“夏利。”

然後依次跟在場的人一一問好，最後看向了目瞪口呆的華生。

Clara上前，擡起手，溫和禮貌地開口：“你好華生醫生，我是Clara·Raven，夏利的女朋友。”

華生張了半天沒合攏的嘴總算合上了，他盯着眼前深棕色頭發的女人。艱難地看了眼Catherina，又艱難地看向夏洛克。

果然當人震驚到一定阈值時是真的說不出話的。

如果人可以在有氧條件下窒息的話，華生笃定，那麼他肯定已經窒息了。

他僵硬地跟Clara握手。

“所以……”華生咳了兩聲，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探究地看向Clara，“Raven小姐……“

倏地，華生笑了，他得意地望向夏洛克。

“夏洛克，這又是你新想出來的騙我的把戲嗎？”

“哦哦當然不是了華生醫生。”夏洛克母親被華生逗笑了，走上前來親切地撫上Clara的臂膀，“這是夏利如假包換的女朋友，這是我的小孫女，Catherina。”

小姑娘大大方方地走到華生跟前跟前，一本正經道：“你好，我是Catherina。Clara是我的媽媽，夏洛克是我爸爸。”

華生的笑終于僵住。

夏洛克？

女兒？

無論怎麼想，這兩個詞語對于華生來說都是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更何況，他和夏洛克可以說是朝夕相處。

夏洛克他……

他哪裡來的時間去幹這事？

而且，華生轉過頭看着夏洛克，就這情商能找到女朋友？

夏洛克卻像沒事人一樣和Clara一同坐下，悠然自得地看起報紙，對上他的眼睛，也隻是平淡地點了點頭，随即又沉浸回自己的世界去了。

華生仿佛聽到了心中高牆摧枯拉朽般轟然倒塌的聲音。

Catherina擡頭看他，認真地伸手：“你好，華生醫生。你可以叫我Cathy。”

華生怔怔地蹲下，凝視着眼前和夏洛克有幾分相似的小姑娘，伸手：“你好，Cathy。”

不愧是軍人出身，在世界觀碎得稀巴爛之後華生迅速崛起，瞬間接受了這個令人詫異掉下巴的現實。

瑪麗現在也有身孕，作為準爸爸的華生被眼前玲珑漂亮的小姑娘在瞬間俘獲了心。

就這樣，小小的Catherina成功收獲了福爾摩斯夫人和華生兩人的注意，三人愉快地聊起天來。

Catherina雖然還是稚嫩的小孩樣子，但是語氣之成熟還是讓華生驚歎。

這就是夏洛克的孩子麼？

直到現在華生還是有些恍惚，眼前一本正經說話、不開口時跟夏洛克一樣抿着嘴的小姑娘竟然是……

夏洛克的親生女兒。

把Catherina交給福爾摩斯夫人後，Clara和夏洛克恢複了原來的狀态。

Clara掏出随身帶着的羊皮紙——有關學生在霍格沃茨跟她一起合作的學術期刊上投的文章，來之前Clara沒看完，現在正好抽時間趕緊審核一下。

夏洛克則是繼續看着他手中的報紙。

二人各自安靜地做着自己的事，與正在愉快聊天的另外三人的熱鬧氣氛形成了鮮明對比。

但凡福爾摩斯夫人或者華生其中一人抽出空閑瞥他們一眼其實都能看出二人的關系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親密，隻可惜Catherina已經将他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華生笑着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開口打趣道：“那麼，福爾摩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