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有些蒼老的聲音在裡面響起,過了一會,院門被打開,一位約莫六十多歲的老人家站在裡面,笑眯眯的看着越澤。
“是小滿呀,找我有啥事啊?”
越澤将身後的越淮扯了出來,給村長爺爺介紹道:“李爺爺,這是我爹的一個遠方表親,家中遭了橫禍,便循着我爹之前寄出去的信找到這裡了,但他的藉契都在途中遺失了,想問問您這邊有沒有什麼辦法?”
村長眯着眼瞅了越淮半晌,點點頭說道:“長得還挺俊呢,和你們家裡人都不太像。”
越澤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給他解釋道:“是呢,他從前的家中日子過得可好了,隻是他爹娘後來都病逝了,那群沒良心的親戚欺負他一個人。”
村長惋惜的咂咂嘴,将人迎了進來。
“那行,進來寫一份藉契吧,那他住哪?自己起間屋子嗎?”
“跟我住吧,他從小錦衣玉食的,哪裡會起屋子啊。”
越澤将人帶到房内,就見村長在身後的書櫃上翻了翻,拿出一張嶄新的紙,上面畫着橫豎格子。
“小夥子你叫啥名啊?”
“越淮。”
越淮跟在越澤身後,看着遞到自己面前的紙張,又接過越澤抵來的筆,在上仔細填寫。
“越淮,是個漢子嗎?”
“嗯。”
“行,看你生得這般高大,日後多幫幫小滿,他身子差,做不得重活。”
村長收回填好的藉契,贊揚道:“一手好字啊。”
越澤在旁說道:“這樣就可以了嗎?”
“可以啦,咱們這還缺着幾個地,若是小淮想自己起個屋子,來找我買就行。”
村長笑眯眯的把藉契放回書櫃,和越澤說道:“小滿呀,不要太辛苦了。”
“知道啦,我要和他一起去鎮上買些東西呢,李爺爺,你家的牛車能借我不?我給你錢。”
村長笑呵呵的點點頭:“在呢,你去我兒子那邊拿吧。”
越澤帶着越淮告别了村長,又往裡面走了一會,到了一戶人家門口。
“李大哥!我來找你借牛車啦!”
李大娘聽到了聲音,擦擦手急忙給越澤開門,便看到了站在越澤身後高高大大但表情有些兇的男人。
“哎呀是越大夫,诶,這是?”
“我爹那邊的一個遠房親戚呢,我喊表哥。”
越澤給李大娘介紹道,對方笑着說道:“生得這般俊呐?娶媳婦了沒啊?”
“哎呀李大娘!”
“好好,大娘不說了,孩子他爹!越大夫來借牛車啦!”
李大哥從裡屋探出頭來,沖着越澤笑笑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直接去了後院,将一頭老黃牛趕了出來。
這頭牛看着精氣神十足,身後還拖着一個大大的闆車。
“越大夫要去鎮上?”
“是啊,得麻煩李大哥了。”
越澤拉着越淮爬上牛車,對方感覺有些手足無措,縮着長手長腳,竟然将這大闆車襯得格外狹窄。
“沒事兒,我也正要去鎮上呢,潤哥兒最近跟我鬧脾氣呢,我尋思去鎮上買些他之前想要的那些什麼,香膏?說是可能讓他生的白些。”
李大哥見兩人坐好,一揚鞭子,牛車便緩緩駛上了塵土飛揚的黃土路。
“生得白些?”越澤歪頭想了想,和李大哥說道:“别買了,那玩意外面賣得可貴了,我回頭拿些藥材給潤哥兒做一罐出來,就當抵了我這牛車的錢,可好?”
李大哥坐在前面,笑容爽朗:“那自然是極好的,越大夫還懂這個啊?”
“這些我爹的醫術上都有呢,隻是咱們這邊沒啥人要,我就一直也沒做過。”
“那多謝越大夫了,唉,若是潤哥兒也能讓我省心些多好啊。”
越澤見李大哥似乎有些發愁,好奇的問道:“潤哥兒為什麼和你鬧脾氣啊?”
李大哥回頭看了眼坐着一直很沉默的男人,有些猶豫。
“這位是我表哥,沒事的。”
李大哥心性豁達不拘,對越澤也是十分信任,便訴出了他的苦惱。
“潤哥兒不是都快十八了嗎?我和他娘尋思着給他看個人家,本來呢看中了慶西村的王二家,人家家裡田地多,兄弟也就倆,大的小孩都快十歲了,他若是能嫁過去,那就是享福的呀。”
越澤對其他村子不太了解,隻知曉些許,這個慶西村就在他們剛剛路過的那個岔路口,去鎮上往前,去慶西村往左,離得不算很遠,但也有一座矮山相隔,兩村的村民來往的少。
至于那裡面的人家,他就更不認識了。
“這麼聽着也挺好的呀,潤哥兒不樂意去嗎?”
李大哥一甩牛鞭,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之前兩家人說的好好的,王二呢,給十兩銀子,單獨再給潤哥兒打個銀镯子,這咋不好呢?十兩銀子啊,咱們家一年的花費都有啦,若是兩個孩子看對眼了,就去合八字準備婚期,到時讓潤哥兒把這錢帶回去,給他自己貼私己,前面潤哥兒答應的好好的,和王二見了面也都挺好的,還挺喜歡對方呢,但也不知咋了,最近鬧着不願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