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那邊有些吵鬧。”
越澤歪頭看向那邊,沒有人聚在一起,何來的吵鬧?
“哪裡啊?”
越淮兩隻手都拎着衣服,擡了擡下巴,越澤看去,那邊是一個小巷子。
“你耳力還挺好的。”
“嗯,我從前或許習過武。”
越澤眼中泛起調笑意味,嘴角勾起說道:“是呢,把我押着動彈不得。”
“...抱歉。”
越淮也想起了那夜,自己将越澤弄哭了。
“我去看看,你先去牛車那邊等我。”
越淮點點頭,想了想還是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越澤隻是背對着他揮揮手,狀似無意般路過那個巷口,等越淮在牛車那等了沒一會,越澤便回來了。
“是個漢子在欺負一個女子,不過一旁有人幫忙解圍了。”
越澤的神情有些恹恹的,越淮問道:“你好像不太高興。”
“那是自然,我最看不得這些欺負女子哥兒的人的,本來女子和哥兒生存就夠難了,還要被他們欺負,簡直太可惡了!”
越澤說着說着情緒有些激動,等他緩過神來,就觸到了越淮的目光。
他的目光平靜又帶着些許探究。
“一般很少有漢子會這般同情女子與哥兒。”
“是,但我是個大夫,看過的大事小事太多了,唉,算了,我也不可能救下這天下所有的人。”
越澤也知道自己剛剛有些意氣了,同時也在慶幸,當初爹娘讓自己瞞着哥兒身份,真是個明智的決定,若是不瞞着,現在的他怕是早就孩子都抱倆了!
很快,李大哥也回來了,三人乘着晃悠悠的牛車,回到了山清水秀的東饒村。
越澤讓越淮先行回去,将鑰匙給了他,自己則跟着李大哥到了他家中。
李大哥去後邊将牛車放好,問一旁的李大娘:“潤哥兒在家不?”
“在的。”
“越大夫,麻煩您了。”
越澤搖搖頭表示不必在意,擡腳走了進去,敲了敲潤哥兒的房門。
裡面傳來軟軟的抱怨聲:“娘!我現在不想吃飯!”
“潤哥兒,是我,越澤。”
“越大夫?”
越澤聽到房内傳來吧嗒吧嗒的腳步聲,然後房門被打開,潤哥兒紅着眼站在他面前,這讓越澤吓了一跳。
“哎喲,怎麼哭了?”
一旁的李大娘湊上前來,又被李大哥悄聲拉走。
“我們進去說吧。”
越澤揉了揉潤哥兒的頭,一同走了進去。
“你爹說你最近和他鬧脾氣,是發生什麼了嗎?”
潤哥兒垂着頭不說話,雙手在面前死死絞着,從越澤這邊看去,大顆大顆的淚珠落在衣擺上。
哥兒都生的好看,唇紅齒白的,和女子相比也不甘示弱,或許是因為他們能夠孕育子女的緣故,大都體型偏纖細,身段也比較軟。
而在他們東饒村,潤哥兒說自己長得最好看,沒人敢去反駁。
唇紅齒白,細細的柳眉此時愁成了一彎小河,鼻尖通紅,大大的杏眼擡頭看着越澤,都快把越澤的心給看化了。
“你跟我說說,我不告訴你爹娘。”
潤哥兒以往最愛和越澤一塊玩,對于這個隻比自己小幾歲的孩子,越澤也是十分寵愛,加之李大哥家中較為貧窮,越澤也時不時來照料一下,連偶爾的看病都從沒收過錢。
“澤哥哥。”
潤哥兒的聲音小小的,似乎還有些害怕,但越澤知道,他這是想說了。
“嗯,沒事的,我在這呢。”
“我、我爹給我說了門親事。”
“我知道,你爹剛剛也和我說了,是慶西村的王二家,是嗎?”
“嗯嗯。”
潤哥兒點點頭,泫然欲泣,白嫩的小臉蛋上還能看到未完全幹涸的淚痕,眼圈都是紅紅的,像隻受驚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