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你身手好,就算霍骁真想對你做什麼你也能應對。”
越淮聽着這句似乎是有些抱怨埋怨的話,心情似乎變好許多,嘴角微微勾起,上前摸了摸越澤的頭:“我還沒給你把後院清出來呢。”
越澤聽到對方這話,也沒介意摸自己頭的行為,而是心中騰起了一股滿足感。
突然他覺得越淮也沒這麼讨厭,畢竟剛開始見到這人時,會讓他勾起那些記得不甚清楚卻知曉是噩夢的回憶,這讓他對越淮的态度也有些冷淡,但相處之後,他覺得越淮雖然有些貴公子做派,但那也在正常範圍内,其他的事情上幾乎對自己言聽計從,學東西也快,若是越淮真的要走,他還有些舍不得。
所以他認定越淮本性肯定不壞,和他爹娘告誡的不一樣,還有霍骁也是,京城人也不都是壞的嘛。
他瞅了好幾眼越淮,覺得對方那張臉越看越順眼,一看就是能幹活的漢子,心中盤算着能不能讓越淮在恢複記憶離開前,幫他再做點别的事情。
“好了好了,這事就過去了,我吃不下了,你晚上還吃嗎?”
越澤邊說邊往屋内走,越淮笑着跟了上去:“都行,晚上再說。”
陽光撕破雲層照射在枯黃山林中,少數的綠葉樹在其中格外的顯眼,偶爾有些鳥雀在其中高鳴騰飛,像是新生的旭日,卻逐漸臨近傍晚。
越淮翻了一下儲存食材的大缸,或許是村民們也都知道越澤不太會做飯,送來的菜也都是簡單百搭的,可以單炒,也可以混炒,都很方便。
越澤先把買來的新鮮豬肉隔水凍住,雖然現在天氣冷,壞的沒那麼快,但還是多凍些時日,豬肉有些貴,不是餐餐都能吃的。
越淮手腳麻利的燒火,沒一會小小的廚房就變得十分溫暖,越澤呼出一口白氣,将鍋燒熱。
前些時候把爹娘以前的蒸飯爐給翻出來了,從前他一個人吃飯,連飯帶菜一起搞方便,但自從越淮來了後,每每都要做兩三道菜,就麻煩許多。
現在可以将爐子放在一旁蒸飯,大鍋這邊就炒菜,共用一個火炕。
倒入一點點油,等鍋鏟放進油裡時冒起了細密的氣泡,“刺啦”一聲将蔥姜蒜倒入裡面,随後倒入切好的青菜,翻炒幾下便縮了水,剛好盛上一盤。
随後就着餘下的油,倒入半碗水,等到燒開之後倒入白菜,等炖到爛糊倒入切成塊的豆腐,翻拌均勻加入調味,最後蓋上蓋子焖煮收汁。
火燒得旺,鍋中的菜也熟得快,很快白菜豆腐煲便盛出來放在一旁。
待到将鐵鍋擦拭幹淨,燒得起了縷縷白煙,再重新倒入一點點油,放入切好的片狀新鮮豬肉翻炒,加入調料翻炒均勻便撈起來放在一旁,随後倒入辣椒炒制斷生,再将豬頭倒入其中,加上一些辣子,等油綠綠的辣椒也覆蓋上紅豔豔的辣子,越澤将其盛了出來。
“看你之前天天下面吃,還以為你不太會炒菜呢。”
越澤将飯菜擺在一旁,米飯也蒸熟了,火炕裡的火挑了些出來放在暖爐裡,由越淮拿到屋内去。
明明與往常一樣的情形,卻讓越澤心頭有了些别樣的感覺。
這家中許久未有第二個人,偶爾越淮做飯,偶爾他做飯,倒真的像是爹娘當初那般,互相體諒互相幫忙。
熱氣騰騰的飯菜很快就被二人掃蕩一空,越淮主動去包攬收拾碗筷的活,而越澤坐在桌前點着燭火,心不在焉的看着手中的醫書。
等到越淮弄完進來,就見到越澤神色怔怔地坐在桌前,手上的醫書似乎未翻動一頁。
“在想什麼?”
越澤驚醒,看向正往裡走的男人,淺笑道:“沒什麼。”
随後他有些猶豫的問道:“我覺得,你或許可以和霍哥多接觸,若他真的是你的舊友,常與他接觸能讓你早些恢複記憶。”
越淮的眼底起了絲墨色,沒讓越澤發現:“其實今天接觸霍骁,讓我隐約想起了一些片段。”
“嗯?想起什麼了?”
越澤放下醫書急忙問道,圓溜溜的杏眼睜大看着對方。
“嗯...隻能記起大概,我來這裡應該是為了尋找一個人,但卻半路遭遇伏擊,隐約記得掉下山崖前,有幾個蒙面的黑衣人正在看着我。”
他的眉頭皺起,模糊的記憶讓他有些急躁,這種半吊半放最讓人難受,那幾個人是誰?他是來找誰?他又是何人?
“與霍哥接觸的這般短暫,都能讓你記起些許舊事...那若是......”
越澤捏着醫書的手指收緊,面上是自己也沒發現的焦慮和煩躁,但卻被越淮收入眼底,對于越澤不自覺的煩悶,他的心情反而好上了許多。
“你想讓我離開...這裡嗎?”
熟悉的話語再次響起,越澤無法再說出那句“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