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雙流有種被侮辱到的感覺:“...”
在他主導的夢境裡,沈潤有任何隐瞞或者說謊的行為都會被他感知到,他忍不住又感知了一遍,再次确定了她說的完全是真的。
跟之前那些為了得到力量,為了研究異能,為了争權奪利,為了毀滅世界的人相比,沈潤的回答樸實無華得有點過頭。
蚩雙流沉默了會兒,終于再次開口:“第二個問題,”他看向沈潤,托腮含笑:“你的欲望是什麼?”
“光宗耀祖,出人頭地。”
沈潤忽然憂郁起來:“雖然在太陽傘開的工資挺高,但在我們老家那邊兒,隻有當上公務員才能上桌吃飯,而且我已經是入黨積極分子了,等拿到期權之後我想去考編制,又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
作為職場菜鳥,她有着菜鳥特有的通病——管不住嘴,别人問一句她恨不得把自己祖宗十八輩交代出來。
她看着蚩雙流,特誠懇地請教:“蚩哥,你有什麼建議嗎?”
不知不覺跟獵物聊起職業發展規劃的邪神:“...”
這次他足足靜默了半分鐘,才再次開口:“你的欲望真的隻有這個嗎?”
沈潤有些不解地看向他,纏繞在她脖頸上的觸手再次上攀,輕輕擡起她的下巴,遍布吸盤的尖端沿着她的唇線來回描摹,又輕輕在唇縫間叩擊,躍躍欲試地準備入侵。
他俯身,神色蠱惑:“上午在客廳的時候,你盯着我的嘴唇看了三秒...”他微笑着問:“你在想什麼?嗯?”
他說話的時候,飽滿美麗的‘m’型唇開開合合,舌尖跟随吐字翻動着,攪動的水聲伴随着他的話音從精緻的唇中傳出,撩人極了,仿佛一場蓄意的勾引。
沈潤眼前微恍,再次感到了呼吸困難,這次卻不是因為觸手的纏繞。
觸手的尖端随之停住,輕按着她的下唇,她有些艱難地開口:“蚩哥,我說了你别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他唇角微勾,一點一點傾身而下,讓自己的唇和她的唇持平:“自信點,也許我會滿足你。”
沈潤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蚩哥,吃完早飯要刷牙的,你...”她盡量委婉地道:“額...要盡量保持口腔衛生。”
蚩雙流:“...”
她還沒來得及解釋原因,按在她唇上的那根觸手仿佛惱羞成怒了一般,強制地撐開她的唇齒,暴烈地刮過她的齒列,沿着口腔不斷深入。
想也沒想,沈潤狠狠咬了下去,阻止了他的強制入侵。
蚩雙流臉色微冷,輕輕擡手,沈潤消失在他眼前——他提前結束了這場夢境。
沒有了觀衆,蚩雙流也不必自我掩飾,他臉上溫和的,蠱惑人心的,可以展現魅力的表情全然消失,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就連眼睛都徹底變成了深淵一般的純黑色。
他低頭看了眼指尖的齒印。
很快,他表情略帶厭惡地抹去了人類的痕迹,指尖光潔如新。
夢境空間仿佛還殘留了一絲她的氣息,蚩雙流輕彈手指,驅散了最後一絲氣味因子,這才垂下眼,緩緩思考起來。
如果不是嗅到她血脈裡那一點熟悉的氣味,如果不是她的出現安撫了他體内蠢蠢欲動的禁制,他簡直不能相信,這居然是蚩氏的後人。
這個蠢得挂相的人類女性,居然是那個強大的,陰險的,背叛他之後又給他下了最歹毒禁制的蚩氏的後人。
不過...這樣也好。
蚩雙流緩緩睜開眼。
這樣更方便他利用她安撫禁制,甚至可以利用她找到解開它的辦法。
他無聲地撫了撫脖頸。
後退一步,整個夢境空間如輕煙一般消散一空。
......
雖然午休有倆小時,但沈潤睡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起來了。
有蚩雙流在,她當然不可能記住自己做了什麼夢,但她摸了摸後背,發現自己後脖子全是冷汗。
她想不出原因,隻能歸結為空調溫度太低,她用遙控器把房間的溫度調高了點兒,又喝了幾杯水平複心情,然後才出了卧室。
蚩雙流還在窗邊兒坐着,保持着上午那個姿勢,就連沈潤出來他也沒回頭看一眼。
下午要做的工作有娛樂豐榮活動——簡單來說就是陪玩。
沈潤目光搜尋了一圈,拿起蚩雙流昨天拿在手裡抛接的彩色皮球扔過去:“蚩哥,接着。”
蚩雙流頭也沒回,伸展手臂,單手接住了那顆球。
下一秒,他當着沈潤的面兒,活生生捏爆了這顆看起來很結實的皮球。
沈潤:“...”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感覺蚩哥突然有點看她不順眼。